“你们给我滚开!”
但是蒙面人不为所动。江芸音抽出圣临,但她知道这没什么用,正当她决定搏一把的时候,又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与其他蒙面人交流几句之后,他们突然撤退了。江芸音不敢耽误,立即赶往医馆。
姑姑伏在江芸音背上,虚弱地说:“待我死后,把我埋在谷里主屋旁的树下,想立碑就立个碑,写什么随便你。”
“不,我不会让你死。”江芸音几乎跑到脱力,但她还是坚持在跑,总算看到了远方医馆的招牌,但是身后的人早就没了声息。
……
“通报一声,说大长老求见。”墨羽之的随从对昳翠庭外的小厮说。墨羽之就站在不远处。
小厮很是为难:“族长还在休养中,实在见不了大长老啊。”
随从加重了语气:“你只需进去通报。”
小厮挠挠头,“唉,好吧。”刚要推门进去,未预料到门被里边人先打开了,出来的是一身干练黑衣的族长泠祯,显然是要出门。
墨羽之佯装惊喜道:“族长终于大好了吗?我刚好有些事要商议……”“容后再议。”泠祯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冷着脸,与他错身而过。
墨羽之望着匆匆消失掉的那个背影,挑眉道:“看来是收到我准备的那份大礼了,泠祯,咱们慢慢来。”
泣心谷内飘了小雨,主屋旁不知名的花树正盛开,树下落满了花瓣,只有一小块地方没盖上花瓣,反而突兀的凸起了一个土包,土是新土,还是湿润的深色。江芸音坐在小土包旁,头埋在双膝上,身边放着一块新削好的木板,还没刻字。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来,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才看到林子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关切地看着她,一脸担忧。
江芸音的手抓进了松软的土里,望着林子辰说不出话来。林子辰伸了一只手出来,示意她站起来,她没有扶那只手,自己站了起来。她试着张口说话,却发现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是你们做的?”
林子辰很想否认,但他发现自己没法否认,那是事实,他只好说:“是……但我不知道。”
江芸音低下头,肩膀抖了抖,好像在笑,然后真的笑出声来,那笑声却是凄惨的,她说:“你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拽住林子辰的领口,竟能把他一把掼在树上,并牢牢压着,“有没有搞错,你是族长啊,你会管不住你手下人?你、为、什、么、管不住你手下那些渣滓!”她的眼睛通红,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样,嘴里似是随时能喷出火一样。
“你冷静些,听我说,我……”随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能解释什么,她有此一难,确实受他牵连,若他没有推出那些律令,墨羽之也不会以复仇之名对泣心谷发起攻击。最终,他只能轻轻说:“抱歉。”
她松了手,转过身去,又哭又笑,他很担心她的状况,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不意竟被她用匕首刺中了腹部。
见血之后,江芸音像是被吓到了,僵立片刻,然后转身跑走了。林子辰大略判断自己没被伤到要害,忍痛拔掉匕首,封了伤口,挣扎着去追,但是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她似乎暂停过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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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在自己家中,之前的事情很混乱,不太想得起来之前的事,只记得姑姑去世后,我非常非常的伤心,然后就是一片混沌,但我记得树下的小坟还没有完成,我尝试下床,但只是摔下去,站不起来。我娘听见声音进屋来,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把我重新扶回床上,她问我:“音儿,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那天是事详细说给我娘,她听后,不可置信地捂上了嘴,“怎么会?映月竟然……”
“其实那天死的应该是我啊。”我清楚记得那些人本来是针对我的。
“你姑姑对你也真是……唉。”
“娘,我昏迷前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家的?”
我娘想说又不敢说似的,但最后还是说了:“你自己跑回来,满身的泥泞,眼睛通红,头上似冒着黑气,似……似恶鬼一般。”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泣心谷距离临江不算远,我是怎么徒步跑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想到这些我就头疼。我对娘说:“我还得回泣心谷一趟,姑姑的墓还没有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