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看着手机屏幕，急促的嘟嘟嘟声从听筒里传来。
Gary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时候，正看到程锦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扔在桌子上：“怎么了，小程程?”
“没什么。”程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动作一顿：“知不知道顾朝阳最近有在忙什么?”
???
“顾律师?”Gary皱眉想了想，“没有什么联系耶。”
程锦：“……”
“哦，对了，前两天我还碰到她来着，看样子……心情不太好?”Gary的语气不太肯定，那晚顾朝阳看上去有点恹恹的。
如果可以，程锦几乎想要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然而，腿脚不方便的某人只能直了直身子，“你碰到她了?什么时候?在哪?”
“就瑶瑶过生日那天呀，在KTV，她一个人。”Gary从桌子上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本来说请她进去坐坐的，被她拒绝了。”
程锦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有点晃。
“你们吵架啦?”Gary凑到程锦身边，嗅了嗅，“我问道一股森森的陈年腐朽气。”
程锦推开Gary的脑袋，手指在桌上敲着。
这是……生气了?
——
顾朝阳并没有故意要挂程锦的电话。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少阳资本开会，谈的依然是很多天以前投资总监陈科提出的那个案子。
这一回，会议过程很简单，周少臣大笔一挥，否了。原因是，这个项目太冒进。但明眼人都明白，周少臣这个表态，明显就是听了顾朝阳的意见，站到了她那一边。
陈科不敢在周少臣面前表现出不满，只在心里狠狠记了顾朝阳一笔。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周少臣从会议室里出来，毫不避讳的邀请顾朝阳共进晚餐。
顾朝阳挑眉，这个风口浪尖，咱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下?便听到周少成又补充了一句，“京阳从国外回来了。”
既如此，顾朝阳欣然点头答应。
吃饭的地方定在红樽酒楼，云城非常地道的一家本帮餐。地方是顾朝阳选的，周京阳在国外好几年，想必很怀念这个味道。
到了地方，周少臣笑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虽然是晚饭时间，红樽酒楼里的人却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倒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生意太好。所有要来吃饭的客人必须提前一周预定。酒楼会根据客人的需求，酌情安排当天会开几桌，以达到最佳的用餐体验。
今天把晚餐安排在这里，还是顾朝阳拜托宋之航帮的忙。宋之航说，这酒楼，今晚被包了场，不过他宋老板的面子大，还是订到了位置。但有个要求，九点之前要离场。
吃饭的时间约在晚上七点，顾朝阳琢磨着，两个小时，怎么也该吃完了。然而已经快要八点了，仍然没有周京阳的影子。电话打过去，也是关机。
“我觉得，咱俩是不是被这小孩儿放鸽子了?”顾朝阳提起茶壶，发现已经空了，按了桌上的服务器。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京阳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服务生过来，周少臣道：“您好，麻烦上菜吧。”
“好的，先生。”
“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凶巴巴哥哥，估计我也会躲得远远的。”顾朝阳冲周少臣做了个鬼脸，是鲜有的活泼样子。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三荤三素一汤，分量不算大，但味道却很好。顾朝阳是真的有点饿了，拿起筷子看着周少臣，“那我就开动了哦?”
周少臣轻笑，“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顾朝阳吐了吐舌头，也不顾及什么淑女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你吃慢一点，小心被鱼刺卡着。”周少臣看着面前吃得欢脱的姑娘，蓦地就想到了他很早很早时候认识的顾朝阳，脸上永远都挂着大大的笑容，性格活泼又讨喜，当真是人如其名。
这几年，两个人经常一起工作，周少臣明显感觉到顾朝阳的变化。当初那个活泼的女孩子变得稳重了，也沉默了，明艳的笑容被端庄的样子取代，整个人都越来越强势。而今天，居然又看到了她有点小女孩的一面。
“我怎么可能被鱼刺卡着。我跟你说，我可是个吃鱼小能手。”顾朝阳挑着筷子给周少臣示范，“这个鱼呢，肚子上只有大刺，不会卡，人们通常被鱼刺卡，都是背上的刺，但其实，这个吃法也是有讲究的，你要顺着刺的方向去一点点把肉挑下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