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锦微微低头，就着顾朝阳的身高，想让她摸得更省力一些。
“不过现在……”顾朝阳收回了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我让姜宇过来接你?”
“你可不可以不做长林这笔生意了?”程锦却是岔开了话题。
恩?
顾朝阳狐疑的看着他。
程锦默默叹了口气，“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回去了，你晚上一个人住，要把门关好。”
顾朝阳笑着点点头。
程锦戴上口罩和帽子，将帽檐压低了些，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叮嘱道：“一定要关好房门，我明早来找你吃早餐。”
“知道啦，程妈妈。”隔着口罩，顾朝阳戳了戳程锦的脸，“晚安。”
“晚安。”
——
第二天一早，程锦来敲顾朝阳的房门，却是一直都没人开。他打电话给顾朝阳，又被秒挂。又来这套?
不过，这一次，短信很快就来了。
顾朝阳：【我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还他妈是模板信息!
程锦：【我说今早来找你吃早饭的。】顾朝阳;【我忘记了……对不起……】“……”
虽然心里窝着火，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可看到“对不起”三个字，似乎又释然了……程锦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而彼时，在长林集团，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长林的总裁程锋，顾朝阳和袁良。今天一早，天还没亮，袁良就打电话过来，说想约见长林的老板。
“程总，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收购LJ。你应该知道，以LJ现在的发展态势，不管是谁都舍不得卖。”袁良一改昨晚初见时的谦和，开门见山。
程锋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朝阳观察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
当初，在她收集蒋静资料无果的时候，是程锋的一个电话，给她解了惑。
“你不用查了，蒋静自从那次慈善晚宴之后，就再也没有再公开场合露过面。”男人在电话里的口气，冷淡而笃定，“至于原因，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在和袁良的接触中，透露给他一个意思，长林收购LJ，是蒋静的意思。”
如果单纯从商业的角度看，长林想要收购LJ，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程锋这个人，顾朝阳曾和他有过一次合作，豪门里长大的孤狼，性情冷淡，行事狠辣，却素有章法。顾朝阳甚至觉得，如果LJ程锋志在必得，那这笔收购或许最终真的能够谈成。
程锋不说话，袁良却是坐不住了，“程总这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想要收购LJ，现在去却一言不发，耍着我玩儿呢?”
“不敢。”程锋盯着袁良，淡淡开口，“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袁总主动约了我。所以，我更想知道，您想和我谈什么?”
袁良：“……”
顾朝阳：“……”
程锋坐直身子，顺手抻了抻西装的领口，“谈收购?还是……蒋静?”
“蒋静”两个字，像是一块巨石，砸向袁良的心中，在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却又在男人强力的隐忍中被生生压了下去，神色的眸子里，暗潮翻涌。
袁良的瞳孔微缩，“你知道小静在哪?”
“知道。”程锋看着袁良紧紧握着的拳头，“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你……”
“袁总心里应该清楚，蒋静并不希望你去打扰她的生活。”程锋又悠悠靠回椅子，“至于收购的事情，我不急，袁总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找顾律师联系。”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袁良最终摔门离开。
僵持的气氛得到一丝缓解，顾朝阳缓缓合上电脑，准备起身离开。
“顾律师不太高兴?”程锋靠在椅背里，看着顾朝阳按部就班的收拾东西。
“不敢。”顾朝阳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作为并肩作战的伙伴，程总似乎丝毫没有‘信任同伴’这个概念。当然，事关个人隐私，我理解和尊重您的决定，但我还是觉得不爽。”
话说到后头，顾朝阳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程锋坐在椅子里，却是悠悠的笑出了声，“这么快就跟我端大小姐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