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脸色苍白，紧紧攥着程锦的衣襟，奄奄一息的唤着男主的名字。
然后，顾朝阳站在导演身后，透过屏幕，清晰的看到，程锦的眼中落出一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顾朝阳心中轻呵一声，哭得还真特么好看!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程锦抬头。
按照戏里原本的情节，他这时候应该是冷冰冰的看着某个反派。可这一抬头，他就看到了站在导演身后的顾朝阳。
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导演看到男主显然已经出戏，喊了声“咔”。
“调整一下情绪，再来一条。”
程锦只顾着看向不远处的顾朝阳，连怀里抱着个夏瑶的事情都忘记了。夏瑶在他怀中挣扎了下，程锦低头，一看到怀里抱着的人，果断松手。
那样子，就像把个人直接扔了下去。
还好夏瑶原本就是大半个身子躺在地上，程锦这一松手，她直接跌在地上，虽然姿势不太好看，到底也没有摔疼。
顾朝阳看着这个场景，却是忍不住笑了。
两分钟后，场记板落下，可程锦看着怀里抱着的人，刚才的情意绵绵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刘导在一旁皱了皱眉，再一次喊了“咔”。
顾朝阳向来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影响到了程锦的发挥，十分识趣的走开了。
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咱还不能躲在小角落里看么?
可事实证明，不论她在哪，程锦显然已经不在状态了。刘导觉得不太对劲，还特意把程锦叫到跟前，问了他几句，是不是哪不舒服?
程锦很想说：他想媳妇儿了，哪都不舒服。
面上却十分正经：“刘导，我调整一下，给我十分钟时间。”
将程锦走过来，姜宇连忙凑上前，“锦哥，顾律师让我给您带句话?”
“她人呢?”程锦在片场四周扫了一圈，没找到。
“顾律师说她先回去了，让我转告你：请注意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演戏的时候不要分心。”
“……”
神他妈不分心……
还有!才刚来，怎么就能走呢?!
可神奇的是，在知道顾朝阳走了之后，程锦接下来的戏都是一条过，包括和夏瑶的吻戏。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号称“已经走了的”顾律师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在滂沱大雨中亲吻的两个人。
啧啧，还是湿吻。
和自家老板撒了谎的小姜助理，看着顾律师面上灿若朝阳的笑，瑟瑟发抖中。
——
顾朝阳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程锦今天的戏份终于全部拍完，而顾朝阳已经在休息室里坐了两个小时，饿得前胸贴后背。
所谓的休息间，不过是剧组临时在青峰峡附近租的酒店，条件算不上太好，但离片场很近，专门用来平时没有戏的时候休息。程锦的休息间在走廊的最里面，安静，经过的人少。
饿极了的顾律师正准备起身出去觅食，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女声。
“锦哥~”夏瑶追上程锦的脚步，“你现在方便吗?我有话想要给你说。”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双手不自然的在身前搓了搓，有点局促。
程锦站定，他刚刚卸了妆，现在整个脸上都还有种僵僵的感觉，是以也没有什么表情。
“就是……关于绯闻这个事情，我和我的经纪人商量了一下，想要晚一点再澄清，可以吗?”夏瑶抬头看了程锦一眼，又低着头，“陈姐也说，这个事情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缓一缓没有关系，顺便也能给剧做一波宣传。”
夏瑶口中的陈姐，是这部剧的制片人，大金主。
这种绯闻，如果放在平常，程锦并不会刻意理会。只是今早顾朝阳神经兮兮的发信息来问，他才让工作室拟一个澄清。因为平日里和夏瑶的关系还不错，这事儿，他自然也是提前和她说了的。
如今，听夏瑶这么说，程锦很快就明白过来，工作室的澄清并没有发，应该是有人授了意。
程锦掀了掀眼皮，“陈姐都开口了，那就先搁着吧。”
言语之间的疏冷，显而易见。
程锦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过话，夏瑶微微一愣，知道程锦这是不高兴了，眼睛里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