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冯才连忙辩解:“不是啊大人,不止我听见,当时去他家的伙计都有听见!”
府尹大人大喊一声安静,然后又问冯才:“那杨金昌后来可有钱还赌债?”
冯才点头说:“第二日东家怕杨金昌又抵赖,于是让我到酒楼等着。我到酒楼之后他让我到后门等他,那时酒楼后门开着,我进到酒楼的后院,亲眼看见他进到账房然后拿了五十两给我。”
府尹大人问:“被告杨金昌已有人证物证证明你盗取酒楼钱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认罪?”
杨管事还是在那大喊冤枉,就在府尹大人要行刑时,钱师傅突然说:“大人,大人……我作证杨管事确实偷了酒楼的钱,那次他拿钱给冯才时我正好撞见,此事与我无关啊大人。”
见钱师傅这么说,杨管事立刻骂道:“钱大千你别以为捅我出来就可以全身而退,你贪得无厌拿这事要挟我,收了我二十两。你拿着这钱另起门户,还要我给酒楼提价,好让你招揽多些客人。此人之言不可信,望大人明察!”
杨管事急着想证明钱师傅的话不可信,却反而把事情交待出来。
被指出来的钱师傅也开始数落着杨管事的罪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杨管事还不起赌债之后开始惦记上酒楼的钱。酒楼的数目都是他管,他要拿钱易如反掌,他拿了酒楼的钱之后开始食髓知味,每月都从酒楼私自扣下了一笔钱。
从去年开始他找了个借口连账本都没给顾丰沁看,顾丰沁却还是傻傻的相信他,只由他说酒楼的生意不好,进账骤减。直到前几日裘梦说要看账本,他才匆忙改了一夜账本。
府尹大人听了他们说的话,心中有数,让官差去杨管事家搜查赃物。
官差从杨管事家找到藏在床下的银子,还在房里找到了一本酒楼今年的账本。
人证物证俱全,杨管事无法抵赖,他向府尹大人认罪。
府尹大人判决道:“杨金昌监守自盗,盖因是平民,按六赃中窃盗罪处罚。本朝律议:窃罪不得财者,笞五十,得财者至五十匹,处加役流刑。杨金昌得财已至五十匹绢,笞五十,流放二千五百里,服役三年。”
“钱大千胁他人钱财,按六赃中坐赃罪处罚。本朝律议:赃一尺笞二十;十匹徒一年;每十匹加一等,至多徒三年。钱大千赃二十匹,徒一年半。”
“此案已结,退堂。”
府尹大人一声令下,官差便把两人拉下去。两人哭着喊着,看着年纪不小的两人此般模样,裘梦有些于心不忍。
不知道顾丰沁想要这种结局吗?
裘梦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窃取酒楼钱财和恶意中伤酒楼时,又何曾想过顾丰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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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梦被前后簇拥着回到酒楼。
回到酒楼时,店里聚集了不少街坊邻里,他们都来打听这次官司始末。阿九在那绘声绘色的说着刚刚的事情,听完阿九说的街坊们一阵哗然,想不到杨管事竟做出这种事。
几个热心的大娘拉着裘梦嘘寒问暖,一边关心着她有没受欺负,一边咒骂着那两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裘梦在这吵闹声中渐渐难受起来,耳边都是不同的声音,听得她茫然若迷。
突然孟严开口,大声喊道:“今日酒楼休息一日,刚从公堂出来,我们掌柜需要安定心神,大家先回去吧,酒楼明日再开张。”话里虽是请大家离开,但他却挥手像赶鸡一样把街坊们都赶出去。
人都走光了,孟严把酒楼的门一关,店里终于清静了下来。裘梦松了口气,扶额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孟严关心的问她怎么了,裘梦摇摇头说只是有点被这么多人吓到了。
从一大早忙到现在酒楼的伙计都还没吃饭,孟严准备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犒劳下大家。江勇见了也与他一起到厨房忙活,他俩忙到傍晚,才做好了一桌饭菜。
孟严让阿九收拾张大桌子,然后招呼大家都来吃晚饭。裘梦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她最先来到桌旁等着。
他俩一共做了八菜一汤,东坡肉、清蒸鲈鱼、葱爆河虾、炒三丝、醋溜白菜、糖醋藕丁,排骨糯米饭、拍黄瓜还有一道枸杞乌鸡汤。
都是些家常的菜色,可出自大厨之手就是另一番的色香味俱全,裘梦看着这些菜,馋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