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_作者:绯我华年(1123)

  周围经过的船上,船夫笑望过来。

  见那鱼一条就有半尺来长,便道:“这鱼要是去集上,可能卖个好价钱呢。”

  “谁说不是,”谢大笑着应道:“可惜这儿离得太远,等到集上,都已死翘翘了。”

  船夫歪头,见那只是一艘篷船,便笑着不在言语。

  柳福儿从后急急过来,将网兜拿过去。

  大鱼不甘就此往生,用尽力道挣扎。

  柳福儿两手握住网兜收口,任凭大鱼挣扎。

  待到进了舱内,她用力往地上一摔,将鱼摔晕,才拿去船尾处理。

  谢大正与适才那船夫搭话,听到舱室那声清脆的啪声,他咧了下嘴。

  柳福儿很是麻利的将鱼开膛破肚,收拾妥当。

  没多会儿,两盘鱼鲙便准备妥当。

  谢大笑着招呼那人过来一道享用。

  船夫有些意动,他看了眼柳福儿,呵道:“这不大好吧。”

  “没事,”谢大摆手,“相遇便是缘分,谁哈不是从不识到相熟的?”

  “可不是这话,”谢大这话正说到船夫心里。

  船夫顿时笑眯起眼,心里对爽气的谢大好感倍增。

  谢大撑起船杆,将船挺稳。

  船夫将自己的船靠过去,将缰绳抛过去。

  谢大将其拴到桅杆上。

  船夫瞄着距离,用力一跳,便落到谢大跟前。

  “好身手,”谢大笑着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指了篷子。

  柳福儿已将桌几摆好,端上鱼鲙,又去后面烫酒。

  船夫和谢大一道进了船篷。

  才刚坐定,就闻到飘散过来的酒味。

  “好酒,”船夫用力抽了抽鼻子,赞道。

  “不过是寻常的烧酒,我家这婆子会点酿酒本事,将里面的水又烧干了些。”

  “弟妹好手艺,”船夫望了眼船尾。

  柳福儿正蹲在炉子后面,船夫只望到她侧影。

  柳福儿摇着蒲扇,耳听得酒瓶发出咕噜声,便立刻提起,弯腰送酒进来。

  谢大笑着去拿壶,船夫赶忙抢过来,将两人酒杯斟满。

  平头百姓间,喝酒多数没有开场。

  两人碰了下杯,便就着鱼鲙喝了起来。

  烧酒劲大,没出半壶,船夫的话匣子就已大开。

  耳听两人越聊越热闹,柳福儿又烫了壶酒送进去。

  这会儿,谢大和船夫已亲热得兄弟相称。

  见柳福儿进来,船夫摇晃着站起来,拱手作揖。

  “多谢阿嫂,阿嫂辛苦。”

  柳福儿赶忙还礼,一脸团团和气的笑。

  船夫也跟着笑起来,神情跟着放松。

  柳福儿做出让他们喝酒姿势,转头出去。

  船夫晃悠着坐下,感叹道:“大兄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贤妻。”

  谢大心里呵呵,面上满是满足之色。

  随意的问及船夫家人。

  船夫有些寂寥,道:“我身无长物,打来的鱼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已,又哪里有人家愿许我?”

  “大丈夫只要心怀大志,又何患无妻,”谢大笑着鼓励。

  船夫只叹着气,摇头,道:“罢了,莫要说这些伤心事。”

  “好,”谢大笑着附和,道:“兄弟每日在这水面进进出出,可有什么新鲜事?说与大兄听听,”

  “哪有什么新鲜事,”船夫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还别说,真有一件。”

  “不过这事是我道听途说的,也不知似真似假。”

  “说说,”谢大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柳福儿端了熬成浓白的鱼汤入内,谢大笑着招呼,“快来听听新鲜事。”

  柳福儿团团的笑,将鱼汤摆到案几上,退去舱内一角。

  船夫呵笑,道:“不过就是闲话,阿嫂听了可莫要害怕。”

  柳福儿笑着摆手。

  船夫啜了口酒,道:“这还是年初的事。”

  他道:“有个与我一样的兄弟,接了单活计。”

  “说是拉着一船的箱笼去治所,结果赶巧,那几天正是风急雨猛,盖着箱笼的油布开了,他去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箱笼。”

  “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谢大赶忙追问。

  柳福儿也是身体前倾,显然已经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