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他道:“大兄,你就由着他?”
他说着,拍案而起,
田节度使看向儿子。
田大郎微微摇头。
他只得拉了弟弟坐定,道:“不然你先带着二郎和几个年纪小的,去弟妹娘家转转?”
“大兄,你说什么呢?家族危难,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
田牧瞪眼。
“我知道,”田节度使安抚点头,道:“只是这件事本就是我一时冲动,我一房承受便已足够,怎好再前程你们进来。”
“胡说,”田牧甩开他的手,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莫不是就你姓田,我不姓?”
“二弟,是为兄错了,”田节度使十分诚恳的致歉。
门边,有仆从走进来。
田牧余光看到,便收了怒色,冷声道:“何事?”
仆从上前,将手里的信摊开来,道:“才刚敌军投来了这个。”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玩玩可好?
“什么东西,”田牧劈手夺过来,打开。
信里内容十分简单,一眼便可看尽。
田牧勃然大怒,抖着信纸,道:“梁家这是什么意思?”
田节度使拿过,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才递给儿子。
田大郎看完,嘴角挂笑。
“你还笑!”
田牧等着大侄儿,两眼冒火。
“人家这都下战书了,你还在这儿傻乐!还不赶紧准备去?”
“二弟,”田节度使嘴角微扬,道:“不必紧张,梁帅这般,定是他那边有了什么情况,不得不战。”
他从田大手里拿回纸条,指了其中两处,道:“你看,这两点墨迹是标注在这个断和绝上。”
他道:“我俩相交多年,知他书写习惯,这两点便是他惯常暗语的习惯,中间要加个不字。”
“情断义绝,”田牧喃喃:“情不断意不绝?”
田节度使点头。
田牧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道:“你确定?”
田节度使点头。
田牧看他一眼,道:“你确定就行。”
他面色迟疑的出了门。
田节度使苦笑。
他侧头道:“即日起加强城墙守卫,尤其西边和南面。”
田大郎点头,出门。
田节度使静默一瞬,转去后面院子,换了一身重甲,郑重其事的来到南城门。
立在剑戟林立的兵士中,田节度使遥望远处隐约可见的营帐。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
田大郎安顿好西城门,过来时便看到自己父亲直直盯着前方。
他走到近前,道:“阿耶放心,便是当真打来,只要咱们不贪功,只据城而守,足够撑得弟妹们平安离开。”
田节度使微扯嘴角,道:“盯着这儿。最迟明早,梁帅便会派人来打前锋。”
田大郎肃然应声。
田节度使下了城墙,田大郎喝令众兵士打起精神,不得懈怠,他则命人开库房,搬出一早准备好的投石机和油锅等物。
而在远处的营帐里。
坐与梁帅下首的男子无视梁二冷视,悠然捋着自己的长髯,道:“战书也下了,不知大军几时发兵?”
“急什么?”
梁二插嘴,道:“闵大人便是没打过仗,也该知晓大战之前需得制定妥善方略,放可减少伤亡,增加胜算吧?”
闽兴冷冷睨梁二一眼,道:“梁司马,某好歹也是钦命,你这般态度,可是不满唐皇安排?”
“多嘴,”梁帅道:“闵大仁与为父年纪仿佛,岂容你这般无礼?还不与你闵世叔陪不是?”
梁二瘪了下嘴,起身拱手,到了声对不住。
闽兴眉头挑了下。
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多做计较。
梁帅含笑道:“不过二郎有句话说的没错。”
他道:“田节度使披甲厮杀的经验并不弱与我,他手底下也是一干强兵强将,此时他又占据地利之便,若贸然强攻,我军十有八九损失惨重。”
闽兴才不管这个。
“我没参与过战事,梁帅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耷拉着眼皮,道:“只是某得的皇命便是监督战况,该如何,梁帅看着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