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子的再是宠儿子,也容不得儿子将这么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戴在头上。滕峒主当场就气得想抽棍子揍人,还是被滕玉屏的两位嫡亲哥哥拼命上前才给拦下了。
只是那位惯受滕峒主宠爱的小妾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脱了个干净后送上祭台,请珍州的祭司大人先是活剥了一身细嫩的好皮子下来,又开了天灵盖浇了灯油点天灯,听说足足哀嚎了十几个时辰才断了气。
滕玉屏则是被滕峒主给软禁了起来,院子里面都守满了人;一日饭菜虽然不断,但是也只是些粗砺吃食,只打算养猪一样圈养着滕玉屏到死罢了。
原来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谁成想滕玉屏居然在这种情形下失踪了!
满院子守着的人都不知道滕玉屏是何时不见的,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只能齐齐跪地去给滕峒主请罪。
若是等以后气消了,滕峒主说不定还会把这个儿子放出来,没想到这个儿子倒是潜伏深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从那院子里跑了。
滕峒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点了明面的护卫、私下的峒兵四处追查,那滕玉屏却是跟入了水的泥鳅似的,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听完姚立元的话,彭瑜脸上一阵尴尬。原本以为姚立元是探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巴巴儿地赶回来禀报七小姐,没成想竟然是这些内宅里头的腌瓒事,这子奸父妾什么的,没的污了七小姐的耳朵!
心里有些不满姚立元不知分寸,彭瑜忍不住开口埋怨了一声:“姚大哥,这些个污浊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姚立元也有些讪然,但是当初辛螺是再三交待过,打听到别峒的事,不论大小,回来时俱要跟她禀报一声,所以这件事虽然是件脏耳朵的事,姚立元一时也没想过瞒下来不说。
但是被彭瑜这么埋怨一声,姚立元又立即醒到辛螺还是位没出阁的小姐呢,听了这些事体确实不太好……
没等彭瑜说完话,辛螺就摇了摇头:“不对,滕玉屏不是这种人!”
彭瑜不由一愣:“七小姐了解滕玉屏?”
“不说了解,以管窥豹,却也可见一斑。”辛螺轻轻点了点头,“这位滕三公子,眼界大得很,又怎么会在这样的事上冒风险?”
天下美女何其之多,不说远的,近的在自己那峒主府内,滕玉屏还吊着一个呢,何必偷人偷到自己老子头上去,还好巧不巧的,被人撞破了奸情?
滕玉屏和辛秀竹两人的书信,俱让丁大柱从中截留了一段时间给她看过了才又原样送回去的。辛螺也是看了出来,滕玉屏当初在辛酉源面前露头,根本就是打了她的主意,意在溪州,回头得了溪州垫高了身份,再转回去图谋珍州。
但是估计是见过她几回处理事情以后,觉得自己并不好糊弄,滕玉屏这才歇了些心思,怕撕破了这层脸不好看,先转回珍州去了,却是还吊着辛秀竹在这里心甘情愿地给他当耳目,以期今后还有什么回转。
这一层层的深谋远虑,足以证明滕玉屏哪怕是好色之人,也不会是急色之人。他想当珍州的峒主,自然是讨好他老子都来不及,这种给他老子戴绿帽的上赶着找死的行为,还真不像是滕玉屏做出来的,倒像是……
溪州峒主府的后山里。
一名男子愤愤一拳狠击在一株桃树上:“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我是被我那两个哥哥陷害了!他们看不得我一日日得父亲器重,竟是合伙儿设了这么个圈套!”
第166章 立身之本
本就有些零落的桃树被一击之下,又飘落下几片半青半黄的树叶来。站在滕玉屏对面的辛秀竹心疼地一把捉住了滕玉屏的手,轻柔地抚着他已经发红的拳背:“滕三哥,我相信你!”
“阿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相信我的!”滕玉屏动情地一把将辛秀竹搂进自己的怀里,“可是现在我那大哥二哥眼里只有那个峒主的位置,根本就不顾念我跟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我父亲受他们的蒙骗,现在也——”
滕玉屏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后才继续低低说了下去,“如今我是没办法再留在珍州了,我父亲正在气恼之中,这夏依之大,怕也是难容我留下……”
辛秀竹心里不由一紧:“滕三哥,你要去大燕?我跟你一起走!”心里已经急速开始盘算起来,如果滕玉屏要去大燕,自己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五百两嫁妆银子从辛螺手里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