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辛秀竹说完,辛叶珠就迫不及待地答了:“大姐,这个是肯定的!莲花庵的主持净宁师太没别的什么本事,就是有一些偏方用着格外灵验……”
冉银花在莲花庵做牛做马的,到底也没求来什么求子秘方,有一次觑着净宁师太给别人开的药,依葫芦画瓢自己照着准备了一副。
偏又舍不得花银子,偷偷从莲花庵的药堂里拿药,被那个慧通尼姑给发现了。
冉银花那些时日常给庵里打杂什么的也辛苦,慧通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一眼瞧见冉银花偷摸抓的药,当即脸色都变了。
原来冉银花并不识药,只知道照着样子抓,结果错抓了勾乐藤和蔓黄花那两味药在一起。
慧通当年还是个小尼姑跟着净宁师太学习的时候,她的师姐就曾经抓错过这两味药,害得一名农妇因此丧了命;她那师姐内疚之下,竟然自己也选择了自尽。
这事对当年的慧通震动极大,即使时隔多年,见冉银花将这两味药抓在了一起,当时就失态地喊了出来。
因为这事,冉银花这才被净宁师太“请”下了山,婉言劝告让她别再来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冉银花弄明白了这两味药的药性。
蔓黄花色泽淡黄无味,单服下去并没有什么,但是五日内不得跟勾乐藤遇上,据说这个遇上,不管是服用还是接触都不行,否则就会在身体里形成一种致命的毒素!
冉银花被赶下山之前,或许是有意,偷偷将这两味药收藏了一些带在身上,那碗第一锅炸的黄雀肉里面,就是掺了颜色淡黄的蔓黄花。
之后急匆匆过来找辛叶珠,则是把那一包勾乐藤送过来,让辛叶珠想办法混进辛螺的饮食里。
毕竟能让辛螺吃下那一碗黄雀肉已经是意外之喜,冉银花这边可没有能力保证再让辛螺服下这勾乐藤了。
辛秀竹隔着油纸包捏着里面的药粉,有些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丁大柱的这个妻子倒也知道动点脑子,不是把这两种药直接混在一起……”
要是直接混在一起,辛螺一吃就当即毙命,少不得会马上追查到冉银花这里。只怕冉银花还打着把辛螺弄死了,自己再继续好好跟丁大柱一起过日子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辛秀竹捏紧了那包药粉,秀眉微蹙:“但是昨天才有人想在街上刺杀辛螺未遂,府里头现在但凡干系到辛螺的地方,都有护卫看得紧。
特别是厨房这些地方,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去,就是我和其他姐妹们的院子里的人,都被叫过去教过规矩了,平常不准靠近,要用什么食材,只许站在外面等厨房里的人帮递出来。”
辛叶珠不由大急:“大姐,那可怎么办?”
辛秀竹眼珠微转:“五妹妹,这味药材,非要吃下去才行吗?”
辛叶珠仔细想了想:“我记得那个冉氏当时说的好像是,五日之内只要是接触都会有作用的……”
接触都不行,五日么?时间应该够用了……辛秀竹转瞬已经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要入口了作用才能保证吧,那……我到时只能试试看了。
五妹妹,你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赶紧先回去吧,卢姨娘不会说你什么,万一被莲花庵的那些师太们知道可就说不定会告知到府里来了。”
如果被莲花庵的尼姑们通知到峒主府,只怕辛螺那个死丫头又会想些什么出来折腾自己了,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岔子!
辛叶珠立即跟辛秀竹告辞走了。
辛秀竹将那只油纸药包小心放进荷包里,又把荷包揣进了怀里,在枞树林里又停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自丰收祭祀以来,辛螺那边就很有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样子,即使土王下了王令要求各峒增缴田赋税贡,辛螺去阿吐谷王城岁贡这一趟,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辛秀竹并不知道辛螺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貌似无损地从阿吐谷王城回来,但是却知道,如果没有别的变故,辛螺这个位置只怕会是稳稳地坐下去了。
而且,这次辛螺从阿吐谷王城回来,还带回了好几个人进了峒主府,其中年轻男子就有两个,都是长相俊雅的,特别是那个姓陆的,为了护住辛螺,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硬生生冲去抱住刺客当了肉墙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