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都立了,不嫁我你还想嫁谁?”陈延陵虎着脸,一把抓着辛螺的那只手,凑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要敢嫁别人,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就杀一双,看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痛痛痛!你属狗的呀,尽咬人!你小心我——”辛螺不满地撅起嘴,从陈延陵的怀里抬起头瞪他,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极其认真和郑重的凤眸。
“阿螺,答应我,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陈延陵一眼不眨地盯着辛螺,轻轻舔着刚才咬过的指尖,慢慢开了口,虽然尽力沉着气,凤眸中却难以遮掩地露出一种绷得紧紧的紧张。
辛螺心口一颤,低低“嗯”了一声,只觉得指尖的轻痒抵不过心里的痒意,让她被勾了魂儿似的慢慢凑上去,直至与陈延陵双唇相摩,才喃喃轻语了一句:“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凤眸瞬间光华四射,让人仿佛从深黑的眸色中,看到一条光芒璀璨盘旋流转的星河,迷醉人心,憾动神魂,甘愿沉溺在其中,直到天荒地老……
第252章 杞枣茶
情语呢哝,情人间再依依不舍,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步伐。第二天天色刚亮,陈延陵就跟莫弃和莫离一起踏上了归程。
辛螺情绪低落了几天,很快就被岩鹰卫带回来的一条消息分散了心神。
岩鹰卫打听到,年前试图刺杀辛螺的那名货郎曾在鱼湖寨出现过,不知名姓,似乎只有一个绰号叫“黑皮”,平时都住在双鱼镇附近的山里,并不怎么与人来往。
只是极偶然的机会,有人夜半归家,在一条小巷子里碰到过黑皮,那条巷子通的是司昌南家的后门……
不过,再确切的证据就没有了,没人亲眼见过司昌南跟黑皮有过什么直面的接触,更别说能有黑皮的刺杀可能是受司昌南指使之类的证据了。
辛螺把几个心腹都召集起来说了这件事,刚从珍州峒回来不久的彭瑜并不甘心,拍着椅子扶手忿忿然:“我觉得黑皮肯定就是司昌南派过来的!”
伤已经差不多好了的陆远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觉得?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们能以‘莫须有’的名义随便问罪司昌南?
七小姐还正等着需要更多寨长的支持呢,这种找不出证据的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要是被司昌南鼓噪一下,岂不是寒了别的寨长们的心?”
“可是,这事难道就这么认了?这也太让人憋屈了!”想到辛螺这个年过得跟渡劫似的,彭瑜就觉得怄气。
这是幸好有陈先生这个贵人相救,不然的话……彭瑜简直不敢想像溪州峒没有辛螺坐镇的情形。
就凭司昌南那种人,他也只是在鱼湖寨凭借着地利优势才有足够的粮食,让他当整个溪州峒的家试试,他知道什么是白云土?他会教老百姓们怎么种粮才产量高?
那个什么番薯和洋芋,只怕拿到司昌南面前他都不认识!更别说利用天风日晒,引海水晒盐了!
司昌南只看得到自己鼻子下面的两亩地,哪里能够担得起整个溪州峒老百姓的民生大计!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自恃口袋里有几斤粮食,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觉得一峒之主凭资历非自己莫属,如果拿不到,竟不惜弄出这些阴狠毒辣的手段来,实在是——
与年长自己好几岁的彭瑜相比,陆远却显得更冷静成熟:“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如今之计,我们一是要派人继续暗中监视司昌南,一旦发现有别的什么事,立即揪住钉死!
第二,则是打铁还要自身硬。开春之后,筹措的人手一定要可靠可用,把七小姐在丰收祭祀上说的事,原原本本地落实下去。
哪怕不是所有的寨子,只要那些种双季稻的寨子,种下的第一季稻取得丰收,那七小姐在溪州峒的地位就绝对稳如泰山了。
只要我们四处派人稍加宣扬,很有可能不用等到七小姐孝期满,就会有超过一半以上的寨长支持七小姐了!”
廖管家听得很是赞同:“对,没有千日防贼的理。只要我们自己强起来,十八寨的老百姓又都只认七小姐,司昌南那边以后再想耍什么花招,也没那么容易得逞!”
辛螺点了点头:“对了,廖伯,上次十八寨长都在你这里做了登记吧?”
廖管家抚须而笑:“七小姐放心,我已经让阿远都登好鱼鳞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