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辛螺当任了溪州峒主,当天就暗中派人想加害我,幸好被我侥幸逃过了。”
竟然还有这事?司昌南看着虽是独身一人前来,却并不显狼狈的辛秀竹,忽地冷笑了一声:“辛大小姐真是好本事,竟能从峒主手下逃脱,你就不怕我绑了你去灵溪镇,正好给峒主大人当份赔礼?!”
辛秀竹微微而笑,眼中闪过讥诮:“如果没有辛螺,我想司寨长坐上溪州峒主这个位置应该是妥妥的,如果没有辛螺,我也不会逃命至此。
司寨长,你先前所为早已在辛螺心里种了铁刺,你以为把我绑了送过去就能拔得了这根铁刺?
我和辛螺只不过是闺中积怨,她一朝得势都没想过要饶我性命,司寨长你当初为了阻挠辛螺当上峒主,暗中做了多少事,难道还以为辛螺以后能饶得了你?”
想到当初自己在辛酉源灵堂上的逼迫,中间下过的种种绊子,以及那次暗中派出死士黑皮的刺杀……
司昌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在辛螺正式接任峒主的当天就一气之下跑回来了,不然的话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
觑着司昌南的脸色,辛秀竹声音和缓了下来:“我能跑来这里,自然也是有我的底牌的。辛螺不会放过我们两人,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何不联手将辛螺掀翻下来?
司寨长放心,我一个弱女子,并没有辛螺那么大的野心,只要把辛螺拉下来,我报了这仇就心满意足了,这溪州的峒主,我全力支持司寨长来当!”
只要一举先杀了辛螺,然后让辛秀竹现身人前,揭露辛螺暗中的恶行,自己再派人鼓势,那时候辛螺死都死了,那些个寨长们谁还会为个死人来尽忠?
司昌南的目光不由闪了闪:“既然辛大小姐有心,不如说一说你有些什么倚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恐怕司寨长还不知道吧,珍州原峒主滕玉璧与他二弟相斗而死,现在任珍州峒主的,是三公子滕玉屏,正是我的夫婿。”
想到那个安躔公主,辛秀竹的心里一阵滴血,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家夫君看不过我受欺负,欲为我报仇,但是又顾及我的名声,怕传出姐妹相残的事,会让不知情的外人对我有偏见。
所以我家夫君并不想以我的名义去行事,而我恰好想到司寨长这里也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才特意前来想跟司寨长合作一回。”
第290章 这买卖,做了!
珍州峒主竟然又换了人?司昌南心底暗地吃惊。
辛秀竹说的什么滕玉璧和他二弟相斗而死,司昌南心里是半点也不信。滕玉璧已经当了珍州峒主了,要相斗,两人在位子未定之前怎么不往死里斗?
这位子坐都坐了大半年了,这会儿才想着狠命地斗?而且恰恰在原来失踪的滕三滕玉屏回来的时候斗,就那么正好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滕玉屏捡了这么个大漏?
指不定这根本就是滕玉屏在其中弄的鬼!
司昌南沉吟片刻才开了口:“辛大小姐这么说,莫非是滕峒主愿意给我借兵?”
夏依人悍勇尚武,农时为民,若有战事,亦可全民为兵。
但是辛螺如今在溪州老百姓当中已经有了不少威望,包括鱼湖寨的百姓,谁不喜欢丰收?辛螺就能给百姓们带来丰收!
他要是召集寨子的百姓去攻打辛螺,除了那些个心腹,其他的百姓只怕鸟都不会鸟他,还会阻挠的阻挠,给辛螺报信的报信。
但是如果从外面借兵的话……
辛秀竹不想担上姐妹相残的名声,他又何尝想担上弑杀峒主的污名?兵是珍州的兵,辛秀竹既是滕玉屏的妻子,人也是珍州的人,他只是在其中被胁裹进来的而已……
辛秀竹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我夫君说了,为了给我出这口气,他愿意借一队兵士给你!”
溪州和珍州峒之间,辛螺之前已经在补亚镇外驿道的一处险谷处修建了城墙岗哨,平常两峒间商贸来往、亲眷走访只要做了登记,自然是通行无阻。
但是要是有兵士前来的话……别看驻守在城墙的只有一支二十人小队,但是岗哨狼烟一燃,整个补亚镇的人都会操家伙严阵以待。
只要扼住了那处城防,就扼住了珍州想攻入溪州的手!
但是补亚镇是属于鱼湖寨的,这也是辛秀竹前来寻求司昌南合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