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虽然找了王景为过来配合演戏,但是真要跟辛螺对上,只怕话说多了容易露馅儿。
从哥哥和大小莫叔的话里面,陈延冈推测辛螺并不是那种很强势的性格,而且为人冷静自持不冲动。
像这种性子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大多就不会直晃晃地拦到男人面前来,而是会躲起来独自伤心。
多包下的那一间包间,就是给辛螺的一个缓冲,可以让他从容脱身,也会让她下意识地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她的伤心……
而辛螺也确实如他所料躲在那间包间里哭了,或许还哭得很伤心?可惜,女人的眼泪金不金贵,在于知道她流泪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他哥,指不定又是好一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可是辛螺碰到的是他,就是流了两缸眼泪,那也就是白流!
琴儿在一旁察言观色,一心想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抓住机会柔声开了口:“姑娘家脸皮都薄,想来以后她也不会再纠缠二爷了——”
她不开口倒罢了,一开口倒提醒了陈延冈这儿还杵着个不能知道太多的人,当即绷着脸将一张银票拍在茶案上:“琴姑娘,这是你今天晚上的酬劳。
在喜,将琴姑娘送回去,另外好好跟琴姑娘说明白,今天晚上的事,要是传出去一个字,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如果说先前演戏的时候,陈延冈那一脸深情和体贴的柔情让琴儿心如鹿跳,那现在他这冷冷的几句话中带出的煞气,瞬间就让琴儿醒回了神。
琴儿立即敛衽起身,收了那张大额银票后规规矩矩向陈延冈行了礼告退:“二爷放心,今天晚上的事,琴儿一个字都不会向外说的。”
等琴儿走了个没影,王景为这才上前有些不安地开了口:“二公子,辛螺她没带护卫就独自跑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陈延冈心里还拧着,“去了一趟夏依,你就跟大哥一样了,听到常在喜说辛螺哭了,就被那两颗金豆子银豆子给打动了?
王景为,你可别忘了,到底什么才是对我哥真的好!他堂堂卫国公府的嫡长子,在大燕有多少大展鸿图的机会,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在夏依那个蛮荒之地去?
就算不说这个,他巴巴儿地为个女人走了,谁能代替他这个嫡长子在我爹娘跟前尽孝?谁能代替他担好当哥的责任,教导弟弟,爱护妹妹?
说是说的好听,到时候是他娶辛螺,可是辛螺现在是夏依的土司王,我哥跟辛螺一成亲,就是土司王的王夫,一辈子就住在夏依了,这到底是娶媳妇还是倒插门啊?”
王景为一下子就被说得哑了口。
“事情做都做了,只要我们不说,以辛螺的性子,她跟我哥的亲事铁定要黄!”陈延冈凤眸黑沉,定定看向王景为,“你放心,就算以后我哥知道了,我也只会把事情揽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要揽这事?我只是不想让我哥被个女子给迷得三魂五道的,连家都不要了;当断要断,哪怕用点手段又怎么样,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
第369章 你们先听我解释
辛螺说是方便,却久不归来,虽说有杜鹃陪着一起,杨树还是有些坐立不安,正想着是不是去净房外面转一转,就见雅间的门被人推开,杜鹃一脚走了进来,身后却并没有辛螺的身影。
杨树脸色骤变,腾地站了起来:“杜鹃,小姐呢?”
杜鹃也一眼看到了雅间里的情形,几乎是同时惊惶问了出来:“小姐没有回来?!”
她陪着辛螺一起去净房,刚出门就被端着菜盘子的店伙计给撞着了,泼了半身的菜汤,店伙计哭丧着脸连声道歉,又说马上给杜鹃买一套成衣回来换上,求她千万别把这事闹到掌柜那里去。
辛螺说反正自己就是在二楼女宾的净房净手而已,离这雅间也没有几步路,让她赶紧先去清理一下。
杜鹃拎着自己浸了油汤的裙子,又看了眼就在前面楼道拐角处的净房,再想着这揽月楼里宾客满座人来人往的,也应该没什么,一时心软,也就应下了,跟着店伙计先下去找地方换衣了。
本来以为就是一小会儿的事,没想到夜里不少成衣店已经关张,那店伙计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回来一套衣服,等杜鹃换好以后,净房里早就没有人了。
想到辛螺可能已经净完手回去了,杜鹃急急忙忙地赶回雅间,没想到辛螺竟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