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吧?!陈延陵失笑:“所以你爹就给你取名叫‘螺’?”也难怪这姑娘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说“螺蛳”的“螺”!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名字不好听吗?”辛螺神气地偏头睨了陈延陵一眼,“像你那个麻叔,他娘生他的时候,他爹肯定看到了很多的蜻蜓——”
麻蜻蜓……想到麻叔每次不想让人知道他名字的窘迫和忸怩,陈延陵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麻叔如果如辛螺一般是个女孩儿倒也罢了,偏偏却是个男的,顶着这个“蜻蜓”的名字一辈子……
想着麻蜻蜓不太想让自己知道他名字的模样,辛螺也不由莞尔,瞧着陈延陵开怀的模样,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其实你笑起来也很好看的呀,为什么平常你老是要板着个脸绷着呢?”
陈延陵收了笑,凤眸微睇,半真半假地开了口:“我就是怕自己太好看,容易惹来烂桃花,所以这才冷着脸唬人的。”
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房啊,这自恋的也是没谁了,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辛螺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自己的茶杯:“得,你当我刚才没说!”
陈延陵却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看着辛螺:“你那个五姐对我不怀好意——”
辛螺一口茶水刚含进嘴里,“噗”的全给喷了出来,呛咳着指着陈延陵:“你、你……”
这一本正经的人胡说八道起来,还真是要人命啊,差点就没把她给呛死。
陈延陵抬手就想给她拍背,举到半截,又硬生生地停住了,生硬地收了回来,瞧着辛螺不咳了,这才继续开了口:“下午我还在指点杨树的时候,你五姐就撞进来,问我能不能教她武功,我当时就拒绝了,带了杨树去后山躲着她……”
辛螺完全想得出陈延陵说出“不能”两个字时那一脸的大爷样,饶是如此,晚宴的时候辛叶珠依旧是不死心,只想着往陈延陵这里凑。
辛螺喘顺了气,这才戏谑地看向陈延陵:“陈先生这话说的,什么叫我五姐对你不怀好意,这人总有少年慕艾的时候,有女孩子愿意倒追,多少儿郎心里头还不知道多得意呢。”
陈延陵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辛螺,一双略有些狭长的凤眸眼尾微扬,深邃的眸光让人瞬间如坠暗夜。
辛螺立即轻咳了一声,正了脸色:“当然陈先生风光霁月,绝对不会是这样轻浮无状的人。既然陈先生无意,我会吩咐下去,让下人严守我这院子的门户,尽量不让五姐再烦扰到陈先生。”
陈延陵这才轻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七小姐也该早些歇息了,我就不打扰了。对了,我晚上就歇在右厢房值守,有什么事,你只要声音略高一些,我都听得到。”
辛螺连忙谢过:“明天我就要开始赶种夏番薯了,陈先生要一起去看看吗?”
第54章 请自重!
陈延陵自然要去的;辛螺说种这东西很简单,也容易活,那几个庄头没来之前,他先把这栽种之法记下来也行。
对这个新鲜上任的大债主,辛螺自然大开方便之门:“明天我边种的时候边给你讲解一通,等回来以后,你写的时候我在旁边再看着,就绝对不会出错了。
对了,如果你会画画儿,也可以配几张图啊,这样别人一看就更加好理解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陈延陵当即让辛螺帮他找了画笔和画纸出来,先拿着回去了。拾掇妥当后,将刚才那张借据取了出来,正打算找个地方先放好,却鬼使神差地又展开来看了看。
通篇都是他如行云一般的字迹,最末署名处“辛螺”那两个字却跟才入学的蒙童似的,被衬得颇有些丑稚,那枚鲜红的指纹印得很是清晰,是一枚环形的螺纹。
“还真是一个小螺蛳。”陈延陵不觉翘了翘唇角,想到先前辛螺说起“少年慕艾”那句话时的理所当然,又忍不住闷叹了一声。
十四五岁的姑娘,在大燕来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辛螺说着别人的少年慕艾很是自然,自己却像是根本还没有开窍一样,这姑娘傻兮兮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教过她,有些事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比如说不能在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脚,还比如说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双手双脚都缠在别人身上……想到少女柔软的身子,陈延陵脸上一阵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