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瞠目结舌,尤其是那些曾经被自己父亲领去阁老府上,想要拜入王严崇门下,却被王严崇提问几句后就毫不客气的请出去的那些高门小姐,一个个无不嫉恨许锦言,都疑惑王严崇到底是什么选学生的眼光,居然挑了许锦言那个蠢货也不选择自己。
自然不止是高门小姐,好些清尘书院的学子也不乐意。
许锦言拜的这个师,是要规规矩矩行拜师礼,以后势必要得王严崇亲自耳提面命的老师。但清尘书院就不一样了,虽然王严崇是清尘书院的院首,但是清尘书院多少学子,王严崇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有一些表现中流的学生可能待在书院几年,一句话都没有和王严崇说过。
这种师生关系怎么和许锦言那种正经行了拜师礼的比。
据说庆裕帝听闻此消息之后也震惊不已,还低声询问一旁的王公公“是那个朕刚封了翁主的许锦言么?”得了肯定的回答,庆裕帝坐在一旁还喃喃自语道:“这丫头今年是走了什么运气。”
总之京城里的人对许锦言拜师这件事,或嫉恨,或疑惑,或惊讶,每一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中最不可思议也是最恼怒的一个人,恐怕就是许茗玉了。
许茗玉当时得知王严崇决定要收许锦言为学生的时候,许茗玉差一点就当着许朗的面打许锦言一个耳光了。
到底是为什么?
她去了一次清尘书院,张正就吃了她的桂花糕,她进了一次宫,陛下就赐了她一个宁安翁主,现在是阁老随意来了一次府里,她就能让王阁老收了她做学生。
是她疯了还是这世上之人的眼睛尽是瞎的。
许茗玉真是悔恨不已,明明王阁老来府里的时候,自己也在侧,怎么就不学那许锦言巴巴的往过凑,若是自己也得了去书房的机会,说不定被阁老相中,做学生的人就是她了。
若是李探知道许茗玉此时的心思,怕是立刻要讽刺一句“你还没往过凑,你娘把你的袖子都块抓破了才把你按了下来,你居然好意思说一句你没往上凑”
当然此事也怨不得许茗玉如此恼羞沉怒,王阁老的学生这个份量有多重,谁会不知道,若是女子能得王阁老这样的大儒教导,皇家肯定会为此高看上一大截。许茗玉一心想飞上枝头,成为王阁老学生的这份重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重了。
正是因为清楚这个学生的份量,所以在这个天降的机会却又一次落在了许锦言的头上的时候,许茗玉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茗玉一向由己推人,她认为这个学生的位置能给她带来的是成为皇家媳妇的资格,可是对于许锦言来说,今生她根本不想和任何一个北明皇子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上辈子吃够了亏,今生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成为老师的学生,对于许锦言来说,仅仅是前世的救赎与今生的宿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一点其他沾有功利的说法,都是亵渎了她对老师的那份尊重与敬爱。
拜师礼定在年后的阁老府,以王严崇的性格绝不会搞别的幺蛾子,最多就是盯着她磕完那十个头就算是行完了拜师礼。
但即使是磕十个头,许锦言也想尽快将这个头磕完,再一次名正言顺的成为阁老王严崇不成器的学生。
可要等拜师礼,就要先熬过除夕夜宴。
现在这个当口,皇后和敏贵妃不怀好意的虎视眈眈,太后的目的不明,宫中的那些魑魅魍魉还在暗处潜伏,这一回的除夕夜宴明摆着是多事之秋。
但是一些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一些该闯的劫难还是要闯。
不过所幸,今生似乎有一个人能让她再一次试着相信。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外甥女
除夕夜宴之前,许恪和许锦言回了将军府。
“哥哥,你说我们的舅母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马车里,许锦言放下手里的茶杯,偏头向许恪问道。
许恪犹豫了一下道:“听说舅舅与舅母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大概会是个很好的人吧。”
许锦言笑弯了眼睛,舅母是不是个很好的人不知道,但是舅母一定是很爱舅舅。
将军府并不远,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
周衍知道今日许恪和许锦言要来,早就和白意容在此等候。那日妻子问他,两个外甥会不会不喜欢她,周衍虽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了,但是周衍心里是没底的,前些年回京述职的时候见过这两个外甥,许恪自不必说,继承了周家的血脉,实打实的青年才俊,而白意容是难得的温婉之人,许恪又怎会厌恶白意容这个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