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高门里的夫人都没往这个方面想,现在经由别人的一提醒,立马醍醐灌顶,想明白许锦言为什么从前那么蠢笨,突然之间就变得谁也及不上的聪慧。
那是因为之前年纪小,被李知书拿捏着,现在大了,自然就懂事了,还能让你李知书继续操纵。
你看人家现在,不仅拿了玄瑛会女子第一,还被封了宁安郡主,马上就要嫁给京城第一佳公子张正,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那些高门里的夫人对于彼此的手段一清二楚。几个夫人私下一讨论,把许锦言疑似受过李知书苛待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什么许锦言的衣服不合适,什么许锦言冬天的时候还只能穿秋衣,什么李知书偷偷给许锦言翻白眼,什么李知书偷偷责打许锦言。
这些事情有真有假,半真半假,其中有一部分的确是这些高门夫人为了在聊天的时候显得自己知道的多而编造出来的,但是谁在乎真假呢,反正李知书的恶名已经全京城皆知。
古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李知书这座墙一倒,众位曾经暗骂许锦言蠢货的夫人们又开始纷纷指责李知书毒妇。
事情越闹越大,李知书背上的流言也越来越多,许锦言身上的脏水却越来越清。
庆裕帝也在事情发酵起来之后完完全全的听完了所有的事件起因,毫不意外的,庆裕帝听后勃然大怒,御笔一挥,直接将许宗发配了寒北谷。
寒北谷这个地方,极苦极冷,常年不见阳光,一般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流放此地。
庆裕帝这般生气也是因为上次玄瑛会的事情余怒未消,庆裕帝在回纥面前丢了那样大的一个脸,一直都对此事心存芥蒂,谁知许宗却还不安宁,没过几个月又搞出了这样一桩事。
抢是抢的许锦言的东西,但是那东西是庆裕帝赐给许锦言的,这都敢抢,你是不把庆裕帝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威放在眼里。许宗这回也算是正撞上了枪口,直接被庆裕帝流放到了寒北谷。
那种地方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加上与之同行的又都是最穷凶极恶之徒,许宗这一去,估计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
张府内,玉萧累的如死狗一样瘫在了张正面前的椅子上。
张正看着面前的信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说你倒是看看我啊,我一个贵公子,在那边什么时候不是吆五喝六,前扑后拥。现在呢,现在不仅要看大门,居然还要给你的女人洗清脏水。这一天天给我累的,腿都细了一圈。今儿城北弄完了,那一片现在全是对许小姐的同情,明儿争取城南城西一起拿下。我可跟你说,你得给我涨工钱!”
张正将手里的信件叠起,轻笑摇头道:“你堂堂玉家公子需要我给你涨工钱。”
“什么玉家公子,我现在就是穷鬼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身上能有几个钱。”玉萧毫不在意的将钱包扯了扯,展示自己两袖清风。
玉萧委屈道:“我现在可穷坏了,去偎翠阁里解解闷的钱都没有。”
张正笑道:“偎翠阁还是少去吧。”
玉萧冷哼一声,“有人是马上要喜滋滋娶媳妇儿了,到时候媳妇儿往怀里一抱自然是不会想去偎翠阁。我可还孤家寡人一个呢,我不去偎翠阁我去哪儿!”
张正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是吧,那你还不给我涨工钱。”玉萧理直气壮。
“我说的是……上一句没错。”凤眸含了笑意。
上一句?玉萧皱眉。
“有人马上要喜滋滋娶媳妇儿了,到时候媳妇儿往怀里一抱自然是不会想去偎翠阁。”
玉萧瞬间脸色一沉,张正你滚,你又跟我炫耀自己有媳妇儿。
“你最好不要这样对我,你是一心想迎娶人家许小姐。人家呢?人家可未必像你一样热衷这门婚事……”玉萧在张正的眼神逼视之下硬生生的住了嘴。
不说了,他不说了还不行么……干什么用那么凶的眼神。
张正收回自己凶狠的眼神,回忆了一下昨晚,那软软的身子安稳的躺在他的怀里,修长的胳膊将他紧紧环住,一整晚都没有送开。
她都这样了,肯定是期待这门婚事的吧,若是不期待,怎么会将他抱的那么紧。
张正想的很多,想的时候甚至还浮现出了笑意,但是他却完全忘了此事完全是他逼迫的许锦言。玉萧冷冷的看着张正眼里的笑意。张正想了一会儿便收起了微笑,转而对玉萧道:“明天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