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辞的手上正巧拿着一串似是樱桃的红果子。她慵懒地从枝条上捻下一颗果子,在空中画了个圈儿,虚晃着指向陆笙的卧室门口,再将那红果子轻巧地送入自己口中。她边砸吧着嘴边闲适地说道,“从门口进来的啊,怎么,笙儿,你还指望我还从窗子里翻进来?”
“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显然,陆笙仍旧没治好她那口吃的毛病,“我记得我昨晚分明把门给锁了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哦!说到这个啊!”听了陆笙的话,璟辞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立马丢了手上不知名的果子,拍了拍手,冷不丁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口……
“诶诶诶诶诶!”担心璟辞再一个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动作来,陆笙吓得脸色一红,连忙捂着自己的眼睛,连声大叫着阻止着她,“璟辞!你冷静一点!大白天的,你把衣服给我穿好了!”
只可惜,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陆笙还是失策了。
半晌儿的安静过后,陆笙听着璟辞不像是有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态势,便也犹犹豫豫地将并拢的手指微微的打开了一道缝儿,透过这浅浅窄窄的缝隙,她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璟辞——
璟辞仍是顶着那张不知风月的天真面庞,眨巴眨巴眼睛,颇为无辜地说道,“笙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哪里要脱衣服了呀?我不就是想给你看看这个东西嘛——”说着,她继续着手抚向胸口的动作,趁着陆笙一时来不及将手指并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从自己的睡衣领口掏出了一个小小薄薄的东西——
陆笙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张泛着塑料光泽的黑色银行卡?!
她愣了一下,“……啊?”
这算什么??
只见璟辞蹙起一双俏眉,好似凝了一股愁意在眉间,“唉,笙儿,你叫我说什么好呢?”她微微俯下身子,凑近陆笙,恰似在她的鼻息之间吐息如兰,亲密无间,“都日上三竿了,我见你还在赖床,担心你上课会不会迟到了,就敲了敲你的房门。可半天得不到你的回应,门还是反锁的,我又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我人生地不熟的,让我临时去找个开锁的也不现实。所以,只好用‘土方法’咯。”说着,她上下划动着银行卡做着示范,“笙儿,你的门锁,应该升级了。”
听闻此话,陆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上下牙齿经不住地“咯咯”打架……
“你——给——我——滚——出——去——!!!”
————
所谓自作自受。
自陆笙起床后,璟辞已经紧巴巴地道了半个小时的歉,可陆笙依旧是一言不发地、面无表情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头上的日常工作——刷牙、洗脸、做早饭。璟辞就好像是陆笙身后的一条小尾巴,形影不离,怎么甩都甩不掉。
终于,得了半个小时冷遇的璟辞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陆笙正在埋头煎荷包蛋的工夫,忽然一把搂过陆笙,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暗暗发力,竟轻轻松松地一把将她举了起来!
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鸡蛋是否准确地到了七分熟的陆笙被身后这忽如其来的力道给吓得不轻,手上还牢牢地抓着锅铲呢,便被看似柔弱、实则暗含着“巨大神力”的璟辞轻而易举地放到了料理台上。
璟辞与她面对面站着,掌心仍紧紧地贴在陆笙的腰上,无论陆笙如何扭动,依旧紧紧地桎梏着她,不动分毫。陆笙终于恼了,她红透了一张脸——明知璟辞与自己同为女子,陆笙本不该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可璟辞每一次与她的肢体接触,却往往让她的心中不免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为了掩盖自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措,陆笙恶狠狠地举起手上油腻腻的锅铲,劈头盖脸就要想往璟辞的脑袋上敲下去——
“你给我松开——唔!”
说时迟那时快,正趁着陆笙恼怒地大张着嘴嚷嚷的工夫,璟辞便眼疾手快地将一个什么东西丢入了她的口中。陆笙一时不察,不得不被迫吞下了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丸子”。她条件反射般地用牙齿磨了磨口中的物什,便觉得有一股陌生的、微酸带甜的汁液迸射在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