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芒:看见妖_作者:光澄花(72)

2019-01-31 光澄花 甜宠文

  像是某种仪式,她是被选中的祭品,疯狂的教会洗净了她身上所有的污秽,仅仅留下她光裸的皮肤和高高隆起的腹部。

  对了!腹部——

  阿珍不安地扭动起身子,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巴巴地讨好着自己的丈夫,“张建伟?你在干什么呀?难道……难道你喜欢玩这样的?我可以陪你玩呀,但是……但是能不能等孩子生下来啊?孩子快生了,我怕玩这种会伤到他的……”

  铁手铐随着她的动作“哐当”作响。可张建伟却好似置若罔闻,他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仿佛眼前这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

  “阿珍……”混合着窗外“噼啪”作响的雨声,他自顾自地说起来,“阿珍,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呀?”面对着忽然充满歉意的丈夫,她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你……你跟我好好说说呀,你这样子……这样子我会害怕的……”

  可是,男人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质问一般,如一台坏掉了的、老式的复读机,只会喃喃重复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阿珍,阿珍,对不起……”

  阿珍百思不得其解,正想要继续宽慰着眼前这个莫名颓废的男人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腹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猛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元,让她骤然尖叫出声。她忙低下头,却看见张建伟那双多年从事体力劳动而显得分外粗糙的手,此刻,正覆在她饱满得好似一个气球的肚子上。他的指间寒光一闪,借着窗外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阿珍清楚地看见,在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把透露着寒光的手术刀!

  “你……张建伟,你在干什么?!”

  张建伟手里的那把手术刀已经在她的肚子上划开了一个豁口,鲜红的血液顺着那道不过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不断地往下流。她疼得浑身抽搐,冷汗不断地从她的头上往外冒,连嘴唇都哆哆嗦嗦得不听使唤。

  可她还是没有哭。她忍着疼痛,执拗地对着眼前渐露疯狂的男人不断喊话:“张建伟?!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干什么!”

  “阿珍……对不起……”男人依旧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对她的嘶吼充耳不闻。他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了阿珍柔软、洁白的肚皮中。她身体中的血液瞬间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咕嘟咕嘟”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啊——疼!张建伟,求你了,快住手……!”她疼得上下牙齿都在不停打架,可被固定住了四肢的阿珍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阻止张建伟这种疯狂的行为呢?她只能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唤回曾经那个温柔丈夫的一丝神智,“张建伟,我求求你……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孩子’?”

  听到这个词,张建伟的手确实是止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毫无血色的妻子的面庞,半晌之后,忽地“扑哧”笑出声。

  “’孩子’?!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孩子,哈哈哈哈哈,哪来的孩子……”

  他像是西方故事里被割裂了油彩脸部的滑稽小丑,嘴角疯狂地往耳边咧去。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过后,他才勉强止住自己的笑意。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这才得空,抬头看了眼面前这个面色惨白如纸的、应该被称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他笑起来。

  他笑得甜蜜。

  “阿珍,对不起,我骗了你,你的肚子里,根本没有我们的孩子。”

  ————

  张建伟同她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却又在细枝末节处,与她知道的那个版本,大相径庭的故事。

  他说,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珍珠养殖场的男性工人,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个怪物。这怪物一开始便委屈了身段色/诱于他——那怪物一定知道,对于一个没尝过荤腥的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比送上一个香喷喷的女人更为致命了。他当时只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子,根本顾不上别的,就跟那怪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