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容灼修长的手指在酒觞边缘轻轻抚过:“既然你觉得本王是在威胁你,那便说明你心虚。这是本王的地界,你是否循规蹈矩,本王说了算。”
哼!亏得堂堂摄政王,竟然说出这等流氓匪寇的言辞来!
“说吧!”
慕容灼勾唇:“拓跋昇和慕容烈之患已平,眼下威胁就只剩下了一个。”
凤举在他手心写下一个“辅”字。
慕容灼悄然攥住她那只手:“大燕已经接连经历了几场内战,内耗严重,死伤无数,军心民心皆有颓丧,大燕的江山再也经不起血腥冲刷。”
“你想兵不血刃,尽量将伤亡降到最低?”
“阿举知我。”
凤举回握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扫视那几人。
慕容灼道:“那边几人皆是贺楼倏手下强将。”
“这应该已经是你剔除之后剩下的吧?”
灼郎与自己一样,定是先靠自己设法,实在做不到了才会求助于人。
“本王已经暗中说服了三员辅国军强将,余下的这些,只可后方迂回,不可正面强攻。”
凤举忍不住莞尔:“枕边风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那你呢?”
慕容灼一愣,侧眸凝视凤举,若有所思。
凤举被他那种莫名灼热的目光看得心底发烫,眸光闪烁。
真后悔不该问他这样羞臊的问题。
“阿举……”
气息带着清冽的酒香,温柔的轻唤,缠绵入骨。
不知是否酒水作祟,凤举的身体忽然软了半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彻底摄了魂魄。
“你变了。”
变了?
凤举不解。
只见他一手举杯自饮,一手与自己手指相扣。
大殿中宫灯摇曳,彩袖纷飞,可任何盛世光华都不及他眼中潋滟,唇畔浅笑。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出自:《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那年初识,伊人十四,豆蔻梢头,青杏含露。
而今花期正好,云鬓正茂,娇娇红颜,绰绰风姿,何撩我心!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妖媚风骨
阿举,你确实变了。
冰雪消融,当初埋藏在冰雪下的花骨朵终于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
本王希望天下人都能看到你的独一无二,举世无双,让那些曾经轻视你、伤害你的人,都只能如蝼蚁般仰视你。
但,你只能属于本王。
凤举侧眸,望着他完美无瑕仿若美玉雕琢成的侧颜。
当九天战神卸下戎装,用挥舞刀戟、横扫天下的手轻抚娇嫩的花朵;当凶猛的野兽收起利爪和獠牙,卧在树下仰望着月光,那种直击心扉的温柔便如同此刻她听着身边之人念着诗经,表达爱意。
凤举的头有些晕眩。
她想,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
慕容灼滚烫的视线似有若无地从凤举高耸的胸前移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到,裙摆服帖在腿上,勾出修长笔直的腿部线条。
慌乱地移开视线,抿着杯中温酒。
“阿举,你如今身姿妖姣,令人望而心躁,燎如火焚,偏偏本王心中爱你之甚,每每见你,总怕把持不住,你往后还是……穿些宽松的衣裳吧!”
凤举呼吸一窒,望着他俊美的脸泛着绯红,自己也不由得两颊生热。
初初与他相识时,自己不过十三四岁,身体尚未长开,可如今这副身体确实是有些妖媚风骨了。
凤举在桌几下踢了他一脚,红着脸咕哝:“这衣裳不是你备的吗?”
慕容灼眼神迷离,含糊道:“是啊,是啊,是本王疏忽大意了。”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专挑了一件素淡清雅的衣裙,怎么就被这个女郎穿成了这般玲珑妖媚的风韵?
这若是……
慕容灼撑着下巴回首凝视凤举,想着,这若是让她穿回从前的一袭红裳,岂非更是不可收拾?
“阿举,阿举,你若是个男儿郎该多好。”
那样,至少应该不会这般勾人遐思,情难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