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黑漆漆的眸子阴狠地瞪着凤举,嘴角噙着的笑意真是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
“你杀了我大哥三哥,连我姐姐都奈何你不得,你果然很有意思,真想将你这副美丽的身体做成毒人,剧毒无比,却美艳绝伦,想必全天下的男人都无法抗拒……”
他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轻软的声音从红唇吐出,就像颜色艳丽的毒蛇在吐着柔软的蛇信。
凤举丝毫不为所动,笑容淡泊,衣袖轻拂,缓步后退。
“灼郎,我在车上等你。”
慕容灼捏着银针,早已明白了凤举的意思。
“楚四公子,本王一时没忍住,你可有受伤?”
说着,左手拍上楚清的后颈,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好友勾肩搭背一般自然。
可是楚清却是浑身猛地一震,银针刺入颈后,剧毒见血,迅速开始蔓延。
他想要挣脱,可是慕容灼的动作巧妙,力量更是不可撼动,他根本动弹不得。
“慕容灼,你……”
他咬牙切齿地大叫,但也不知慕容灼使了什么法子,竟让他瞬间发不出声音。
太子在远处看着,不由皱眉。
慕容灼今非昔比,如今名为摄政王,其实与北燕皇帝无异,连父皇如今都忌惮他,这楚清竟然如此不敬,直呼其名。
随着楚清一声闷哼,又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后腰,他忽然睁大眼睛,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为何慕容灼用毒针刺他的地方会是……
“哼!”
一声冷笑仿若凛冽冰雪,在他耳畔传来。
“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居然还用那般淫邪放肆的语气,说要将阿举做成毒人?
就在楚清满怀忐忑之际,果然,第三支毒针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口。
后颈,后腰,心口,这三处地方恰恰是他压制体内剧毒的要穴!
毒针入内,冲开了他封闭的穴位,积压在各处的毒性立刻就在体内乱窜了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慕容灼,仿佛在质问:你为何会知道我的秘密?
却见慕容灼嘴角扬起一丝惊艳的笑意,邪肆而冷酷,随即,楚清的右臂也被生生拽得脱臼,这……还不够!
手臂脱臼,他便再也无法使用尾指的剧毒伤人。
慕容灼表现得像是在检查他的身体是否受伤,然而却是以旁人难以察觉的手法,硬生生掰断了他那根剧毒的尾指。
楚清登时疼得冷汗直冒。
三支毒针已经让他体内毒性扩散,而这尾指上的毒……
这原本就是他为了保命,将毒逼到了这里,这下指骨被折断,积攒在尾指的剧毒眨眼就沿着血肉回溯到身体之内。
此时,楚清衣领下的皮肤开始迅速爬上一层青紫色。
一个浑身是毒的家伙,在慕容灼看来这个人就像世间最肮脏的东西,让他碰都不想碰一下,一把将他丢到地上,转身离开。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北燕王侯
楚清毒发,浑身痛苦不堪却动弹不得,自有楚家的家奴们将他带走。
凤举正要扶着侍女的手上车,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世有好女,华彩灼灼。皎然如月,神姿清朗。胸怀千壑,才比天高。凤云止啊凤云止,你可是羞煞了卢六这等七尺须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凤举驻足回头,望向迎瑞楼上凭栏含笑的俊朗青年。
阔别良久,再见故人,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一笑,洒脱朗然。
“六郎别来无恙?”
“无他,只是思卿成狂,日日盼卿归来。”
一个男子当街对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本该让人觉得不成体统,可是,当这女子换成了凤举,就让人觉得他们之间坦坦荡荡,仅是故友彼此打招呼而已。
但卢茂弘这话,慕容灼却不爱听,当下便一记眼刀扎在他脸上。
凤举释怀一笑:“昔日种种,让故友们挂念了。好在,我如今回来了。”
卢茂弘故意无视某人冷凌中飘着酸气的目光,明亮的眼睛望着凤举。
“然也!知你要回来,我可是特意告假来此迎你,你是否该以好酒好茶谢我?”
哼!
拿楚清的尾指给你下酒如何?
慕容灼腹诽,宣示占有权一般拉住凤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