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恒轻蔑道:“若是杀人之罪,凶手只是不轻不重地挨一顿骂,那他这赎罪的方式岂非太没有诚意?”
恭定侯肃然道:“阿宁,你要诚心道歉。”
崔宁咬了咬嘴唇,对凤举屈膝行礼:“凤大小姐,是我言语失当,对你不敬,我向你赔罪,请你原谅我。”
凤举微笑,用扇子虚扶了她一把:“恭定侯府的千金果然知书识礼。”
崔宁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边僵持时,楚令月对萧鸾道:“殿下,既然家母遇害之事如此复杂,令月恳请将证人带到此处,在母亲灵堂前当庭对质。”
萧鸾压低了声音道:“事已至此,即便你杀了凤举,对本王又有何好处?依本王看,此事还是就此打住吧!”
楚令月阴测测地抬眸看向他:“在殿下没有把握拉拢凤家之前,楚家对您还是有价值的,既然如此,就请殿下帮我。”
“你威胁本王?”
“殿下说是,那便是。”
萧鸾瞪着她,良久,闷哼一声,转身去吩咐随从。
楚令月重新回到崔宁身边,不动声色地碰了她一下,崔宁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得强行忍住怒火,摆出一副笑脸。
“既然我已经道了歉,那么凤大小姐你是否也该给大家一个解释,为何你的衣裳会出现在羯胡人的地方?莫非是你也被抓去了那里,然后让你身边的婢女穿上你的衣裳顶替你,你自己偷偷跑了出来?其实把表舅母的下落告诉羯人的,也是你,是你故意害表舅妈被抓,最后惨死。呵呵,你不必生气,也无需害怕,我只是说笑而已,想来这也是不可能的,你说呢?”
凤举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恭定侯府的女郎。
(哎,看到大家投票投得那么给力,只更四章不太好意思,可是写着写着又熬夜了,这下真的晚安了,以后再熬夜我就是猪!)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一封血书
崔宁在事前曾经进宫见过静娴公主,至于说了什么,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一个被人撺掇利用的跳梁小丑,凤举原本不屑理会她,可是苍蝇一而再再而三地嗡嗡乱叫,是会令人厌烦的。
“哈哈,崔氏女郎的想象力还真是非同一般,不过说不定事实真是如此。”
伴随着风流不羁的声音传来,衡溪之潇潇洒洒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来便听到如此奇异之事,看来今日这场丧礼非比寻常啊!”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站在了身边的位置,那含春带笑的眼尾余光落在了凤举脸上。
凤举扭头,冲他微笑:“衡家主,栖霞寺一别,别来无恙!”
笑容明媚,却仿佛带着刀子。
衡溪之丝毫不为当日之事感到愧疚,更没有一点心虚的反应,反而说出一句令在场之人都觉得十分暧昧的话:“阿举无恙,我便无恙。”
看到衡溪之的瞬间,楚令月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衡家主,我听闻静娴公主失踪当日,曾与你在栖霞寺见过,而后来,公主又与凤家大小姐同乘一辆马车离开了栖霞寺,之后便不知所踪,只有马车倒在临县一个偏僻之地,公主的随从也被人杀了,不知可有此事?”
“额,这个么……”
衡溪之颇有深意地瞅了凤举一眼,正要继续,楚家一个侍婢大喘着气跑了出来。
“大小姐,奴婢、奴婢在主母的遗物里找到了这个!”
什么?
又发现了东西?
相较于之前的盘扣,这回的东西却是更加直观,居然是一封血书。
楚令月一边展开血书,一边问道:“是在何处发现的?”
“回大小姐,是奴婢方才整理主母生前所穿的衣物时,从里面掉落出来的。”
看得出,那血书所用的白绸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而那渗透白绸的血迹旁人也能看个大概,约莫看得出血书上的字并不算多。
楚令月阅览着血书,双手攥得越来越紧。
萧鸾在她身边也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不由讶然。
上面写着:吾与静娴公主今受凤举所害,陷入险境,如吾不幸殒命,只愿令月吾女知悉真相。另吾拾得害人者衣上盘扣一枚,可为凭证。
“凤举,凤大小姐,这个,请你给楚家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