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不怕你!”
“此言差矣,你我无冤无仇,谈什么怕与不怕?我只是在关心你。”
“那你抓着那块桐木盯着老夫做什么?”
“哦,抱歉。”凤举将桐木丢到了地上,就在白桐知默默松了口气时,却惊见凤举抓起了他斫琴用的尖锥。
“谢小郎君!”小厮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呼了一声。
若此刻他们还能保持冷静,必会明白凤举不敢真的如何,可看着凤举那种瘆人的眼神,就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
小厮的大叫声让白桐知原本还算镇定的心陡然一跳。
只见凤举抓着尖锥狠狠刺进了桐木里。
白桐知感觉自己垂垂老矣的心也被那根尖锥刺进了桐木里。
“咚!咚!”
凤举捉着尖锥一头,带着桐木在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这地下是空的,桐木敲在上面声音很响,白桐知都能感觉到身下的木板在震动。
“白老头,头还疼吗?”
看着尖锥扎在桐木上,在他面前晃荡,白桐知往后缩了缩。
凤举挑眉,又问:“我要的琴呢?”
“你、你把这东西拿远些!”
“好啊!长者之命,不敢不从。”凤举含笑说着,用力将尖锥一头猛地拔了出来。
白桐知心尖一颤,生怕她一个失手把尖锥捅到自己身上。
“衡十一那般淡泊心性,怎会与你结交?你与他真是天渊之别!”
一个世外仙人,一个市井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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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七十章 长史三子
白桐知一边嘀咕,一边起身走到靠墙的一个木柜前,取出了最上方的一把琴。
“给!速速拿着走人!”
凤举接过试了试音,说道:“白老头,这琴应不是你所制吧?”
与温公齐名的斫琴大师,他制出的琴应当比沧浪还要好,可是手上这把琴,音色不及沧浪。
“你以为老夫会轻易为人制琴?此琴名为踏尘,是老夫一名学生所制,在琴中已算得上上乘之作了,配你欲赠之人足矣。”
“踏尘?此名甚好。”
“名字是衡十一那小子取的,银子也是他出的,你若要夸,便去夸他吧!老夫还从未见他对谁这般上心过,也是奇了!”
白桐知打量凤举的眼神几近露.骨,凤举生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佯装镇定,在对上对方的眼睛时,忽然挑眉一笑,看得白桐知背后一寒。
“老爷子,告辞了。”
白桐知捋着长须看着凤举的背影,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错!不错啊……”
……
“玲珑,你亲自将这把‘踏尘’送到柳府。”
一走出闻知馆,凤举立刻吩咐。
她当时摔了柳岸的琴,承诺要还人一把良琴,如今柳岸终于想通了,自己也该兑现承诺了。
玲珑离开后,凤举被阳光晃得头疼欲裂,禁不住抬手遮挡,却被一人猛地撞了一下。
那人走得很急,撞了人后急急回头说了句:“哦,抱歉兄台!抱歉!”
慌忙道了歉转身便走,头也不抬,但那张低垂下去的脸白皙如玉,长相偏于阴柔型,很是漂亮。
“公子,你无事吧?”
凤举头疼得皱了皱眉,视线仍追着那男子,看他的着装打扮,应也是出身富贵。
酌芳见她感兴趣,便轻声说道:“这位是长史韩林韩大人家的三公子,韩珮,终日喜好与女伶厮混,因为样貌阴柔,常被一些喜好男风的权贵王孙们招惹,偏生他自己又十分厌恶男风。”
长史韩林……韩林……
凤举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十分的耳熟。
而就在酌芳的话音刚落下之后,凤举本打算转身上车,眼角余光却发现了奇特的一幕,不禁驻足。
只见那行色匆匆、心不在焉的韩珮走到路中间,一定软轿忽然停在了他面前,软轿旁边跟着的一男人对着韩珮弯腰,模样甚是谄媚,可那谄媚中分明藏着一丝高人一等的不屑。
凤举疑惑道:“为何我看着那人甚是眼熟?”
“公子说的是软轿旁的那个男人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