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桑梧摸黑刺探了平川郡王府,得知平川郡王已经筹备着在后日举办宴会为慕容灼接风。
……
终于,到了郡王府摆宴的日子。
不过大约是慕容灼不愿张扬,平川郡王这宴会只是简单的家宴,没有邀请任何人。
凤举与桑梧到了平川郡王府外,桑梧手中拎着那半袋碎瓷片。
“你确定要进去?你就不怕慕容灼不理会你的陈情,让那平川郡王将你杀了,亦或者将此事闹大,使你的身份暴露?”
“呵,谁知道呢!”
说罢,大步走向郡王府。
她已经连累族兄们受人欺凌,如今总要竭尽所能做些什么弥补。
“站住!今日郡王府有要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凤举二话不说,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了慕容灼给她的狼头王令。
守门护卫们登时脸色大变。
……
“摄政王驾临,臣却迟迟才知,这宴会办得粗陋,实是过意不去。”
“郡王客气了,本王此次前来平川郡之事不宜声张,如此正合适,至于本王嘱托郡王之事,还要劳你多费心。”
平川郡王谦逊地敬酒道:“殿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丞相的下落,一定尽快将人找到。”
“切记不可张扬,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丞相处境堪忧。”
“明白,明白!殿下,请!”
此时,管家急忙来报。
“回郡王,外面来了个少年郎君,手上还拿着……”
“本王不是吩咐了今日不见客吗?将人驱逐了。”
“不是,郡王,殿下……”管家为难地看了眼尊位上的慕容灼,道:“那个少年郎君他、他手上拿着殿下的狼头王令,小人们不敢阻拦啊!”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讨还公道
他的王令?
慕容灼酒杯端到唇边,倏地顿住。
这野狐狸昨日将他扫地出门,今日可是来认错的吗?
“狼头王令?”平川郡王询问地看向慕容灼:“殿下的王令可是给了什么人?”
慕容灼不语,然而不必他说什么,凤举已经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摄政王殿下,请您还一个公道!”
嗯?
不是来认错的?
慕容灼不悦地压了压嘴角。
凤举从桑梧手中拿过麻袋,将袋子里的碎瓷片全部倒在了地上。
“这是何物?”慕容灼扫了一眼。
平川郡王和那管家却是神色大变。
平川郡王指着凤举怒喝:“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撒野?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拖出去?”
“你没看到她拿着本王的王令吗?”慕容灼淡漠地开口,起身走到那些碎瓷片旁。
“这……殿下,此人您当真识得?”平川郡王忐忑地问着。
慕容灼冷眼瞥着凤举,道:“识得,当然识得。”
普天之地就这么一个敢将他扫地出门的,他能不识得吗?
平川郡王的为人,慕容灼来之前不是没有了解过,略一思忖,他隐约有些明白自己那日因何被这女郎怨怼了。
原来都是这个平川郡王害的!
“额都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这位小公子,本王回头、额不,立刻就命人去处理此事,绝对会给您一个交代,今日是本王为殿下设的接风宴,就莫要因为这些小事叨扰殿下了吧?”
“不行!”
“不行!”
凤举和慕容灼同时出声。
慕容灼清冷地瞧了凤举一眼,捡起一块碎瓷片看了看,道:“说吧,怎么回事?”
“平川凤家的凤七郎乃是小民的义兄,义兄用三万两银子从新平县购了这些上佳的景窑瓷器,本想拿回来售卖,但据说是平川郡王想要据为己有,义兄不肯,郡王便命府中管事诱使义兄将瓷器都送到了郡王府,声称郡王要全数买下,结果郡王非但没有付我义兄银两,还命人将东西全部损毁,其间我义兄想要阻拦,还被人打伤了,前日次兄凤九郎上门讨要公道,又被郡王府上之人一顿毒打,断了三根肋骨,四肢骨折,至今卧床动弹不得,时时咳血,言语都无法。小民素闻大燕摄政王殿下最是公正磊落,这朗朗乾坤,相信殿下定能还小民与兄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