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皇叔在说什么?珣儿不懂。”
“不懂就不用懂了,这些事情本就是你曜天哥哥的事,与咱们无关。”
……
在慕容灼阅览状纸时,贺楼倏脚步稳健地走到他身后,锐利的目光阴沉沉地瞪视着姜廷微,充满了威慑力。
若是旁人被他这般盯着,早该发软了,可姜廷微却视若无睹。
“殿下,辅国大将军贺楼倏在泰州开设香粉铺,名为百里香,为谋取暴利,百里香不惜在货品内加入大量有毒物,百里香掌柜俱已招认,人证物证确凿。但此案牵涉朝中重臣,超过微臣管辖范围,微臣也得于日前上报刑部,请求示下,然时至今日一直未曾得到回复。”
贺楼倏幽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将军乃是朝中重臣,一心忙于军中事务,岂会有闲暇管什么商铺之事?”
姜廷微从怀中取出一枚腰牌呈上:“辅国大将军腰牌在此,当日百里香为与云香榭竞争,恶意构陷,反致自身罪行暴露,事后那管事带着这枚腰牌找到微臣,要微臣徇私枉法,网开一面,但臣接受朝廷俸禄,自当为朝廷效力,故不曾从命,孰料事后竟然有人恶意在证人王掌柜饭菜中下毒,企图杀人灭口,毁灭人证。”
姜廷微的字字锋利如刀锋,言辞高亢,让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
他不避不闪望向贺楼倏:“敢问辅国大将军,您将军府的腰牌莫不是人人随手皆可得?”
慕容灼将铸着“辅”字的腰牌递予贺楼倏。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一概不知
“贺楼将军,你看看这可是你府中之物?”
贺楼倏脸色阴沉,双手接过,随意看了一眼。
这还用看吗?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府上出去的。
兰雅一直聪慧谨慎,怎么近来总是出这些差错?
贺楼倏迟迟不语,这叫他如何能承认?承认了,颜面何存?
他迟迟不说话,慕容灼眼底划过一道冷光,随即,看向姜廷微。
“此案既已上交刑部,便与你无关了,刑部自会有审理结案。”
“殿下,微臣本也是这样认为,但眼下此事已经不单单是一桩案件。自从百里香事发之后,泰州不计其数的人前来府衙投状,那些人皆是曾经购买过百里香的香料,身体出现疾患。府衙告状之人日日人满为患,刑部审理结果迟迟不下,微臣实是无可奈何,不得已才来平城,亲自为我辖下百姓讨要一个公理!”
霎时,周围人因为姜廷微这些话都炸开了锅。
朝中为官之人,尤其是手握大权之人,有几个是真正干干净净的?但如贺楼倏这样被人当众捅出来,实在是……
太丢颜面了!
姜廷微字字掷地有声,证据确凿,贺楼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分辨。
“姜廷微,辅国大将军乃是我大燕的国之柱石,若是被本王得知你是在冤枉他,那本王绝不姑息。”
姜廷微忽然重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微臣与辅国大将军无冤无仇,今日前来只愿为民请愿,字字为真,断无虚假!”
“这……”慕容灼捏着状纸,和不知何时从贺楼倏手上拿回的腰牌,为难道:“贺楼将军,此事你可何话要说?若是你有冤屈,尽管直言。”
“父亲。”
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贺楼兰雅一袭晋裳长裙,妆容精致,缓步而来。
“你来干什么?”贺楼倏低声斥责。
贺楼兰雅向慕容灼施了一礼,扫了眼姜廷微,说道:“启禀殿下,那泰州的百里香的确是属于贺楼家的产业,但是自从开设以来,一直都是交由一名姓王的掌柜打理,至于他是如何打理,我们府上一概不知。”
“哦?是这样吗?”慕容灼意味深长看向姜廷微。
贺楼兰雅软语:“自然是真的,家父身为辅国大将军,统帅七万辅国军,岂会有闲暇顾及一间小小的店铺?定是有人见家父深受殿下倚重,才会使出这样的毒计来陷害父亲,也许那王掌柜也是有人一早便安排好的。”
姜廷微冷哼一声:“辅国大将军也许是无闲暇理会这些俗事,但所有证人证词中所指的主谋皆是女郎你,女郎身为辅国大将军之女,你犯的事自当由令尊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