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怎么了?扶留挠挠头,迎了上去“少爷,小姐!”
无人理他。为了排解尴尬,扶留只好又挠了挠头,将他们二人引上三楼:“我让人在三楼定了个阁儿,虽然不临街,但胜在安静……”
依旧无人理他,扶留只好继续自说自话:“我已经为少爷和小姐定好灌浆馒头了,这就让他们端上来!”
说话间上了三楼,扶留将他们领进济楚阁儿,乖觉地退出门外,并为他们关上了门。当小厮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沈依依当真是失了魂,呆呆地坐在桌前,久久不语。
蔡礼盯着她的盖头看了半晌,忽地自嘲一笑:“我听说你从吴德身边逃了出来,还当是你想通了,原来你是另看上别人了。”
沈依依机械般地转了转脖子,看了他一会儿,道:“不,我没另看上别人,也没看上过吴德。”
她的心里,从来就只有白哲,没有什么另看上一说。
蔡礼的表情,立时就转晴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刚才喊什么白哲,其实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不不不,也许就只是个普通朋友……”
他胡乱猜了一气,呱噪得很,沈依依终于回了魂,想起刚才蔡礼问了什么,而她又答了什么。
她真的是,失了方寸呢,这也不能怪她,那人跟白哲实在是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沈依依只觉得疲惫不堪,不愿去想蔡礼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又是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
她觉得很难过,又觉得很气愤,她自己的心上人不知在何方,却要在这里跟“沈依依”的姘头和前未婚夫搅在一起!
沈依依使劲儿地摘下盖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盖头一摘,蔡礼看到了她脸上的膏药,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脸上也有伤?谁干的?是不是吴德打你了?”
沈依依懒得回答,疲惫地摆了摆手。
蔡礼就这样站着,盯着她脸上的膏药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出去,亲自端了两格小蒸笼进来,道:“不说了,吃灌浆馒头!”
沈依依闻着香味儿,慢慢地恢复了精神:“对,不说了,吃灌浆馒头。”
蔡礼将一格小蒸笼放到了她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和一只细长颈的铜壶。
沈依依一手筷子,一手铜壶,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原来灌浆馒头,其实是包子,大概是时人包子馒头不分的缘故。灌浆馒头没有封口,顶上开着天窗,但天窗内只有一团干干的肉馅,并不见半点汤汁。
蔡礼见她只看不吃,忙道:“我帮你灌浆吧?”
沈依依没有拒绝,就见蔡礼拎起铜壶,用细长的颈对准馒头上的“天窗”,把浆汁灌了进去。
灌浆馒头,灌浆馒头,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沈依依忍不住笑了。
铜壶里的浆汁闻着是醋,但却很浓稠,像是掺了什么东西,她夹起一个馒头,轻轻地吸了一口,原来是奶酪,这个时代的奶酪。
手动版的灌浆馒头呵,她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沈依依的兴致渐渐高了起来,慢慢吸尽浆汁,又消灭掉了一整个馒头。
馒头里的馅,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比例极佳,软而不腻,再加上醋和奶酪,综合出一种肉**浓,唇齿留香的美妙口感。
都说食物是最好的疗伤药,此话诚而不假,一个灌浆馒头下肚,沈依依已是精神盎然,兴致勃勃地把筷子伸向了下一个。
蔡礼见她吃得高兴,趁机问道:“我能不能再叫一笼?”
第39章 名副其实的灌浆馒头(5)
沈依依诧异地看了蔡礼一眼:“你想吃就买,何必问我?”
这不是因为她么,总嫌弃他食量大,他哪敢放开了吃?说起来,一年未见,她的习惯和个性都变了好多,简直是判若两人了。蔡礼小心地看了沈依依好几回,确定她真的不介意,方才高高兴兴地抚掌一拍,让人一口气送了五笼灌浆馒头来。
这种蒸笼虽小,但馒头却大,而且馒头皮儿是发面的,撑胃得很,他竟能前后干掉六笼,真真是好胃口。沈依依微感惊讶,看了他几眼。
蔡礼马上踌蹴起来:“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能吃是福。”沈依依随口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