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熙赫去吓唬她。”雅民叫道。
“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雅真笑着弄乱了雅民的头发。
“咦,别弄啦——”
雅民柔软的金发缠在雅真的手上又散开了,如此反复。雅真呆呆地注视着散开的金发,突然想起了病房里那个男孩儿的金色的眼睛。
“其实我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呢?”雅真喃喃自语。
“嗯?”
“没什么。”雅真掐着雅民的脸,调皮地说道。
尽管我不能成为雅真,不过临时的也还可以。——俊姬逐渐接受了作为雅真的人生。
从雅真身边经过的人们都回头打量着她的脸,然后继续赶路。有人为了忍住笑意而把脸憋得通红,还有人当面笑她。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看着她,又是咂舌又摇头。
“哎,这样是不是显得很呆啊?”雅真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创可贴。
也许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碰了钉子,伤口远比想象的要深。多亏是木制地板,要是换了水泥地,骨折也是说不定的事。
伤口很长。
“知道还问什么?”冰块熙赫的语气冰冷,不过细腻的人还是能听出责怪和心疼的成分,可惜雅真不属于这类人。
根据雅民的强烈要求,熙赫将在未来一周之内负责接送雅真上学。
“呼——不如我们去喝杯茶?”雅真已经抓住了熙赫的弱点,时刻准备着使用这句话。
熙赫对雅真特制的茶毫无办法。
“我有点儿忙……”他急忙离去,头上掉下了硕大的汗珠。
“嘻嘻,下次做蒜茶怎么样?”
俊姬什么稀奇古怪的茶没喝过?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熙赫顶多只喝绿茶或咖啡,当然感觉俊姬的茶比中药还要难喝。
“第一次招待你的时候,只是普通的生姜茶,为什么那么痛苦?”雅真对着熙赫的背影小声嘀咕。
“咦,雅真,你的额头怎么了?”看着雅真额头上的大片创可贴,美子的脸凑了过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稍微破了点儿皮,缝了七针。”
雅真举重若轻,仿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美子吓得大声叫嚷。
“七针,那么多?”
“只是七针而已。啊,想起来了,茶里还掺了点儿益母草。”雅真拍着手说道。
“益母草是有点儿苦。可是他连这点儿苦都忍受不了,那还做什么保镖啊。”雅真点了点头,深沉地说道。
“你是在说我哥哥吧?谁说保镖就要爱吃苦啦,再说益母草只是有一点儿苦吗?有这么——这么——苦啊!”熙娜跑了过来,使劲张开手臂。
“只要说起熙赫哥哥,熙娜就会像魔鬼似的出现。”美子偷笑。
对。因为害怕熙娜连话都不敢说了。——雅真在心里对美子的话表示肯定。
“可是益母草又是什么?是种草药吗?”美子问。
“是一种很苦的草药。”熙娜皱着眉头,身子发抖。
看见熙娜的表情,美子也跟着皱了皱眉。雅真耸了耸肩,问道:“熙娜你怎么会知道?”
普通人对益母草都不了解,但是熙娜知道,雅真觉得很神奇。而且熙娜的表情非常真切,没有尝过那种味道的人绝对做不出来。
“因为我妈妈是中医。”熙娜说。
“真的?看见熙赫哥哥,我还以为你父母的工作跟运动有关呢。”美子惊讶地说道。
“我爸爸还用刀呢。”熙娜仿佛说出了巨大的秘密,低下头去窃窃私语,声音小得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
“嘿,不会是刺刀吧?”美子充满期待地盯着熙娜。
熙娜摇着头说:“只要挥挥刀,就能让数十个人晕厥,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厨!”
“真不愧是熙娜的父母。”美子说完,雅真使劲儿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早,学校里没有几个人。
雅真平时上学也很早,但是熙娜也赶在这个时间上学,实在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哈——这周我值日。别这么看我。”可能是感觉到了雅真的视线,熙娜打着哈欠说道。
不一会儿,打着哈欠的熙娜被召集值日生开会的声音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