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已经敏锐地回望向宁玉堂:“宁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跟易大人好好讨论讨论此案之前的案情!”
宁玉堂只得点头应了,瞧着易长安把陈岳请去自己的值事房,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放心,临门喊了一声:“长安!”
易长安回过头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有什么困难,记着只管开口,府衙会帮你担着的。”宁玉堂顶着陈岳有些犀利的眼神,还是咬牙又补了一句,“不必委屈求全!”
什么叫做“不必委屈求全”?这个多事的宁玉堂,难不成还担心他把易长安吃了?陈岳脸上阴了阴,心里暗诽了一句;哪怕明知道宁玉堂身为上司这般关心是对易长安好,如果不是看宁玉堂一把年纪了,他都觉得拳头有些发痒!
“多谢大人关心!”易长安连忙拱手谢过了,这才转身带了陈岳先去了自己的值事房。
一进房间,陈岳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将易长安一拉,堵在了门板和自己胸膛之前,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禽兽不如?”
这小心眼儿的男人!易长安“噗”地笑了出来,伸手去推他的胸口:“干嘛呀你,手上还有案子要办呢!”
“你信不信我先办了你!”一推之下,陈岳不仅半分没有后退,还往前更贴近了几分,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别以为这里是府衙那个宁玉堂就能给你撑腰仗气……”
易长安心跳蓦地加快,脸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低头轻啐了一声:“禽兽!”话间刚落,下巴被就人捏紧仰起,迎上了陈岳压下来的双唇。
房门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被敲响,方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小人把案卷拿来了。”
陈岳的动作不由一僵,认命地吐了一口气,用力吮了吮易长安的耳珠:“晚上再收拾你!”这才扬声应了门外,“稍候!”
瞧着易长安眼睛水润含媚,陈岳一把将她拉到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转身去开了门,却把方未堵在门外,只从他手中取了案卷进来:“行了,本官跟易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不等方未答话,就“砰”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了。
锦衣卫的人,这脾气还真是大啊,也不知道易大人会不会受委屈……方未摸了摸差点被撞着的鼻子,无奈地先退了下去。
被人突然打扰了这么一下,易长安已经稳住了情绪,看了眼陈岳手中的案卷,清了清嗓子,正色开了口:“之前为了太子殿下那边方便行事,娄四德留下的那只木匣的事我暂时没有抖出来。
既然这案子是你这里接了手,那正好把这些证据拎出来,司户司里清查账目也能更加有的放矢一些。”
见她说了正事,陈岳也很快把刚才的绮丽心思放到了一边:“好,一会儿我们去找玉杏问问口供,再把那只木匣子拿出来;我来之前,已经让人把向家那边都抄了。
不过去户部拿人的时候,那个张胜元一见势头不对,直接就服毒自尽了,我怀疑……”
陈岳话没有说完,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一回却是江浪:“大人,娄家那个去报丧的老仆回来了!”
易长安一下子就听出了江浪的语音有些不对,急忙起身拉开了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老仆说,就在他赶到的头一天晚上,娄家火烛不慎,引发大火,因是后半夜熟睡之时,阖家都已经丧身火海……”
竟是灭门!易长安不由轻抽了一口气。
第283章 匣中梅
姚伟义昨天供述,因为娄四德自觉捞得不少了,心生退缩,上面的人担心他会泄露秘密,所以生了杀心。不过,只灭口了娄四德一个还不够,竟是连远在另一座城池乡下的整个娄家都迅速被全数灭门,这一份狠辣手段——
陈岳脸色分外凝重起来:“长安,我们即刻去问问玉杏!”出门就急唤了魏亭过来,“加派人手,严守张胜元的家眷,必须护住他们的性命!”
易长安不出声地跟陈岳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阵收紧;原本以为只是一桩命案,没想到后面牵出的竟然是这么大的事件,只怕背后这只无形的手的力量,不容小觑……
陈岳和易长安匆匆赶回陈府提审玉杏,玉杏直到这时才知道了娄四德的死讯,一时不由落下眼泪:“娄爷前些日子或许已经有了些预感,特意把那只木匣子放到奴家这里,交待奴家务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