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润去了哪里?
天大地大,要找一个打定了心思藏起来的人,并不容易,如今能做的,就是让长安那边,时刻注意着。
冷夏敛下眸子,淡淡的呢喃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哇——”
一声震彻天地的婴儿哭声,顿时将她的思绪给牵了回来,她这闺女的名字,还真是没起错,长歌,放声高歌,这一哭起来的大嗓门,嘹亮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战北烈一惊,瞧着小歌谣哇哇大哭的模样,那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水,哗啦哗啦汹涌澎湃。
相当不舍的,把闺女朝前推了推,塞回了呆子的手里,小歌谣立马不哭了,眼泪收的倍儿快,破涕为笑。
没有牙的小嘴儿啃着某个呆子的衣襟,啃的他胸前大片大片的口水,嘴角浮出个漂亮的笑容,那亮晶晶酷似冷夏的小凤眸,水漾漾的弯成了一个月牙,极有杀伤力。
“咯咯……”
大秦战神被杀伤了。
鼻子里的气息疯狂的乱窜,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发呆的愣子,咬牙:“你给老子闺女干了什么?”
凭什么老子心心念念盼了六年的闺女,一出生老子还没抱热乎,就让你给拐了去了!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面对着战北烈疯狂而狰狞的怒火和醋意,呆子依旧是那个呆子,一心研究着胸前那片脏兮兮黏糊糊的口水,浅淡的眉毛皱成了团。
他抬头,呆呆望着面前暴走的男人,那意思:是你闺女,对我做了什么……
他妈的,还敢嫌弃老子的小公主!
瞧见他那让人欠揍的表情,战北烈吸气,呼气,间隙默默问候了呆子一家,顺带未来的一家!
大手贼兮兮的伸出来,决定再接再厉的试一试,他悄悄的,悄悄的拖住了小歌谣的两只胳膊……
淡淡的小柳眉一皱,漂亮的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眼眶里再次聚集了泪水,打着转儿的瞅着他爹。
战北烈赶紧缩回手当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望天。
小歌谣好似觉得威胁消失,顿时转过小脑袋,继续啃着那片无比美味的,呃,衣襟!
玻璃心碎了一地,某男坚信她闺女是被呆子蛊惑了,袍袖一挥,一只茶杯咻的一声,砸了过去。
愣子一闪,轻巧的避过,高飞到阳台上,脚还没站稳。
紧跟着一个扫帚当头袭下!
大秦战神现在的心情复杂无比,急需把心头的一口鸟气给喷出来,老子没吐血已经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修养了,还不让他生气揍人么?
慕大神医,破天荒的……翻了白眼。
脚尖一点,飞起的速度让小姑娘“咯咯”笑了出来,漂亮的眼睛四处瞅瞅,一眼瞧见了举着扫帚揍人的亲爹。
某男微笑,手上一个用力,扫帚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一丝儿一丝儿的飘在半空,竟有几分仙女撒花的别致。
战北烈瞪眼:“把老子闺女的眼睛,给捂起来!”
慕二回瞪,傻不愣登的,极其听话的,捂起小歌谣双眼。
小姑娘的世界一片昏暗,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某个男人没了掣肘,什么亲爹的和气温蔼全部丢到一边儿,黑着脸“噌”一声蹿起来,怨气横生追着慕二。
揍!
揍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揍他个鬼哭神嚎,花开烂漫!
于是乎,南韩的皇宫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前面一个白面呆子咻咻咻的躲,后面一个黑脸煞神嗖嗖嗖的追,中间掺杂着一个婴孩儿咯咯咯的笑声……
这样的画面整整持续了数日,最初的一次大半夜,甚至有人以为见了鬼,将南韩的皇宫弄了个鸡飞狗跳。
而如今,一切司空见惯了之后,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态度。
一种习以为常,见到的只淡淡的目送这两个身影飘远,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影响手里的活计:“又开始了啊。”
一种捶胸顿足,这一个王爷一个神医,咋就没日没夜的追来躲去呢:“正事不干,正事不干!”
一种欢欣鼓舞,“买定离手了啊,战神和神医的大碰撞,小公主究竟花落谁家,让咱们拭目以待!”
而冷夏对于此事的态度,则是看好戏的成分多一些。
每日里搬个躺椅到院子里,喝着茶水嗑着瓜子,脚边儿蜷缩着毛茸茸的小黑虎,身边儿蹦跶着灿烂烂的小十七,这日子过的是舒服又安逸,怎一个快哉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