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缓步进来,自然引起刘濞的注意。刘濞哑然,孙氏海盐场的当家主人竟然如此矮小,有那么一瞬间,刘濞以为来人只是一个小娃娃。
然而!当阿娇跪拜道,“孙氏海盐场大女郎拜见沛候。”
稚嫩的童声让刘濞浑身汗毛竖起,心中大惊,“这大名鼎鼎的孙氏海盐场得大女郎居然真的是小女娃,看来传闻也有不假之时!”
刘濞惊讶之后便大笑道,“平身!”阿娇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丝毫不畏惧刘濞,背挺直目光直接对视刘濞。
刘濞越来越欣赏面前这个女孩,在心里直感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再次打量阿娇的刘濞,说道,“好气魄,敢问年龄几何?”
面对刘濞的夸赞,阿娇不觉得有丝毫羞怯,她欣然领受。前世面对汉武帝刘彻数二十多载,早就练就一副泰山压顶而不倒的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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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门怨,晁错之死。
“无可奉告。”
“大胆!”刘濞身边身着精铁甲胄的护卫严厉呵斥道,那目光真是骇人极了。
阿娇没有理会侍卫的发难,一双淡然的眼睛微微含笑盯着刘濞,只见他依旧不愠不怒地端坐在案头悠闲地喝着茶,像一只蛰伏的老虎。
“传闻孙氏海盐场的掌权者并不姓孙,无人知其来历,无人知其年龄,无人知其面貌……似乎是个迷。”
阿娇依旧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笔直地站在陶屋的大厅内。
“外界对于你,用了四个字形容”神乎其神“。大女郎仅用了半年时间掌控了海盐地区走私盐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信任!”阿娇吐出两字。
刘濞突然大笑,认为这样的回答很荒唐,世上最不可信的两字便是“信任。”他曾为大汉皇室立下汗马功劳,镇守偏远重镇,然而如此忠心耿耿的他,却要遭到削蕃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他不想反!至少曾经的他不想,为此送最疼爱的儿子“刘贤”去长安做客。什么做客?他十分清楚,儿子刘贤此行就是以“质子”的身份出使长安。
没想到他这一决定,让刘贤断送了性命。爱子自逝世至今已有十余年,他筹备“造反”也有十余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面前这个女娃答应加入他的阵营,他将不用担心“军粮补给”的问题。
“我在筹备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不知道雄心勃勃的孙氏海盐场的大女郎,有没有兴趣。”刘濞一点也不担心面前的女娃听不懂,这个女娃聪明绝顶,不是寻常人能比。
“有兴趣。”阿娇说。
“既然有兴趣,搭同一条船如何?”刘濞问阿娇。
“可搭。”
刘濞见阿娇同意搭船,心下一喜,说道,“既是同一条船的人,当然要一起划桨,假如一同划桨的人心不齐,船就会划不动。大女郎是聪明人,应到知怎么做?”
阿娇心中了然,这刘濞是想让她摘下面具,还好她早有准备。摘下面具的阿娇,一张爬满疤痕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刘濞心中泛起恶心,这张脸实在太恐怖,脸上没有一处是细皮嫩肉的,全是粉嫩的疤痕,那疤痕像凸起的经脉,盘根错节。
“还请女郎带上面具。”刘濞喉间干涩地说道。
阿娇闻言带上面具,旋即十分抱歉地说,“怕是吓到诸位了。”
刘濞觉得他有些过份了,难怪这个孙氏大女郎如此神秘,原来不是她有意如此,而是不得已。刘濞对她这张脸为何会这样产生好奇。
就像闲话家常一样问道,“大女郎的脸何以至此?”
答曰:“您的敌人造成的。”
刘濞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对阿娇的信任也由之前的三分,现在上升到七分。
阿娇见刘濞已经开始信任她了,心中狂喜,却不表现在脸上。安静的陶屋大厅里,阿娇在等待一句话。
“大女郎智慧无双,可否随本王随军?”刘濞说道。
阿娇紧揉方帕的双手这才松开,心下暗吐一口气,旋即跪下,“愿效犬马之劳。”
刘濞哈哈哈大笑,仿佛他那伟大的计划已经实现,起身站起,走到阿娇身边说道,“起吧!每年的九月七日执案上的令牌到沛县来找我。”说完,刘濞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