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了,简然赶紧去开窗通风,对流的空气让室内骤降好几度,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气味似乎还很严重,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直皱鼻子。忍着困意,简然去冲了个澡,还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换洗了一遍。
等简然神清气爽的出来,她才发现舒逸依然在地上躺着。
就算是在室内,温度也不很高,地板更是冰凉,简然有些良心不安。她赶紧把舒逸弄到了沙发上,这个过程她是憋着气的。
本来还发愁今晚让这家伙睡哪儿,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一身酒气就好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吧,简然甚至连把沙发抽开变成床的念头都打消了。
她转身,没走多远似乎听到了舒逸细微的呢喃,好奇心促使她听清楚,凑近才隐约觉察似乎喊得是自己的名字。
“怎么可能… …”简然扯了扯唇角,正欲离开,却被舒逸变大的声音叫的脚步一顿,这一次她听得很真切,的确是她的名字。
这家伙,在梦中都不放过自己… …
简然不爽的白了舒逸一眼,却还是拿了条厚毯子帮他盖上。
仿佛是贪恋温暖,舒逸竟抱紧了毯子不松手,连带着简然的衣袖。
他的力气好大,简然根本挣脱不开,她哭笑不得的挤坐在舒逸旁边,听着他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舒逸表现的很不安,从死拽袖子变成圈紧胳膊,但凡简然稍有躲闪,都会拉回来。他紧张的样子令简然都开始好奇了,舒逸究竟做了什么梦?
又过了会儿,舒逸才慢慢平静下来,不过他依然紧抱简然的胳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变现,与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符。成日为了事业打拼、应酬一定很辛苦吧,想到这里,简然平静的心湖竟泛起了名为心疼的涟漪。
她抽开沙发,帮着舒逸舒展开身体,却没有再走开。他的睡颜似乎有种魔力,将简然定在原地。
除了睡得死之外,舒逸的酒品很好,没有废话连篇更没有耍酒疯。简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他醉酒的模样——她从未想象过的模样。时间在人们身上留下的改变痕迹或许就叫做成长,但有些却是连时光都无法雕琢的。舒逸的睡颜即是如此。完全无法与平常独当一面的副总联系在一起,现在的他安静如初生的婴孩,单纯美好。
此刻,时光好像倒流。
她在图书馆看书,而他却陪着她犯困。
舒逸一定不知道自己就连睡觉都那么好看,简然庆幸可以看的明目张胆。她会看得入了神,忘了那道难解的高数题,开始思考他分明困得的要死为什么不回去睡觉呢?
即使答案脱口而出她也不愿意深究,只要舒逸就这样陪在身边就够了,美好应是如此。
回忆是女人的软肋。
简然终还是没狠心让舒逸睡沙发,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她还是懵的,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
舒逸是在半夜醒来的。当双眼适应了黑夜后,他才想起自己醉酒的事情。
完全陌生的环境,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熬过一阵眩晕后,他摸黑寻找开关,灯亮后才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酒店。
这明显是女生的卧室,舒逸有点懵。再三确认床上没有别人,他这才安心的打开房门。
在看见简然蜷缩在沙发上后,舒逸瞬间清醒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
这么说他现在是在简然家?!
这个认知太具有冲击性,以至于舒逸觉得此时的自己才处于醉酒状态。
他下意识的拧了一把大腿,很疼却令人欣喜若狂。舒逸转身一把关上卧室的门,轻倚在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害羞的弧度。全都是简然的气息,舒逸贪婪的呼吸了几大口,满足的闭上眼睛,脸颊烧烫,他不自觉的轻抚,幸福从微眯的眼角溢出。
断片儿前的一点记忆都不剩了,舒逸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这儿的。既然简然肯接受他,是不是就表示她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喝醉从来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今天却因祸得福了。
沙发上终是不舒服,舒逸没多想就将简然抱上床。她睡得很死,以至于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奔波了一天又照顾醉酒的自己一定很累吧,况且她还在生理期。舒逸开始变的自责,他甚至不敢看一脸倦容的简然,因为会心疼。
舒逸小心翼翼的在简然身边躺下,他不想把她弄醒,更害怕她忽然醒来。睡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足够舒逸心跳加速,他连怎么呼吸都忘了,躺的直挺挺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