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易一听青隐也要拜他为师,眉一挑,笑问:“你想学什么?”
青隐摊手,自觉去案桌对面。“你看看我能学什么,看着教就成。”话是这样,可那架势可完全不像来学习的。
用来方便跪坐的席面直接被当成了塌,侧卧在上面懒洋洋的望着院里蹲马步的小男孩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青隐懒洋洋歪在那里,柱手道:“我也只是不想去学女红之类的东西。”
秋易侧目,道:“……你倒是实诚。”
青隐回道:“那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有什么事一个人憋着不和朋友分享,小心哪天憋死你。”说到这里想起两人有次见面,她心里腾的生出一股怨气,为自己当时落荒而逃鸣不平。
朋友?秋易在心里细细咀嚼几遍那两个字,好似想通什么蓦然朗声笑起来。
青隐啧啧两声道:“被秘密憋死很光荣吗?瞧把你高兴地。”
秋易挥挥手,自认为不与集小人和女子为一体的青隐计较,转了话题问道。“为什么不想学女红,那些可都是你们大家闺秀都会的。”
她鄙视的看他一眼,道。“意思所有的大家闺秀都一个样吗?那我四姊五姊不也没学,照样挺好的,相较于另外两位阿姊我还喜欢她们些。而且,”
她将目光收回来看着秋易,一本正经的说。“琴棋书画娱人,诗词歌赋误人,至于女红厨艺,我都这么有钱了还需要我亲自裁衣做饭吗?”她说着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镶珍珠手镯,正是昨日那批首饰里的一对儿。
秋易轻笑,摇摇头道。“谬论。”
“可不是胡说,就像作诗吧。明明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为了赋新词强说自己愁。少年人哪有什么愁,这不是骗别人吗?所以我才说诗词歌赋误人。”
“其实……”
就怕他再啰嗦,她赶紧故意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好了,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想好教我什么没有?我还等着拜师呢。”
“嗬,听了你这一通谬论贫道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教你的。”秋易拿起茶盏慢悠悠吟了一口。“况且你恐怕也没真打算来向我学些什么。”
“确实如此。”她接道。
看着罗伯庸在阳光下已经汗如雨下的脸,青隐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几秒后移开看向他头顶后方的天空。
“秋先生,你还是有可以教的东西的。”
秋易疑惑道。“哦,什么?”
她抬起手,指指罗伯庸。“看那里。”
第11章
秋易顺着那只手看去,小小的罗伯庸头顶一盆红山茶蹲马步。他瞬间晓得了,问道。“你是说花木之术?”
青隐点头,惊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让红山茶秋初依然开花的本事。”
她爬起来,盘腿坐着询问道。“现在找到可以教我的而我也愿意学的了,是不是需要行拜师礼了?”
秋易闻言摆手,道:“花木之术只是杂学,若教你几年杂学,倒是不用拜师。”
秋易觉得相较于收一个随时都在尊师重道的徒弟,不如就像她说的做个朋友。况且,这种植花木自己当初也是当杂学涉猎的。
青隐看他不甚在意这些师徒名分,自然也不想往后见面便师父来师父去的称呼,遂也随意道:“也好,我亦不习惯跪来跪去的。”
提起跪,秋易也想起听见姚家的一桩小事,恰巧与她有关,便存了戏虐的心思道:“说到跪,听说你把你伯母和兄长都送去思过了?”
她抬眼看他,讥问道:“修道人还那么八卦内宅事?”
秋易便道:“贫道自认字起每天都在参悟易经八卦。”
闻言,青隐很是无语道:“……此八卦非彼八卦。”
秋易便倾了身子,饶有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我说的八卦是无聊之人常常打听别人闲事,用来满足自己开心的意思。”
秋易面露惊讶,道:“妙极,便是把我的高兴建立在你的苦难之上。”
她惊悚的盯着他,觉得其实这人也是穿越的吧!什么叫建立在她的苦难上?呵呵。
踩人痛脚她不说自己擅长,可用来反击她是逮着就来。于是,此刻就想起上次问他的问题,正好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