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觉得,师父是在坑他。
如果知道是给棋取名,他怎么可能会说星辰二字。
他气鼓鼓的瞪着她,愤愤不平的小嫩脸,看的锦书越发想笑:“哈哈哈!”
他师父是个人才,连堂堂皇子都敢戏弄,勇气可嘉。
十三岁的少年终归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平日里性子再沉稳,偶尔被逼急了,特别是觉得自己极其丢脸的时候,也会使小性子的。
“不跟你下棋了!”
这不,他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进来换茶水的知夏,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
一个气得脸都黑了,一个笑得脸都红了。
“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她被感染到欢乐,也笑了起来。
“没事。”锦书笑着摆摆手,感叹道,“没想到苏杭这么可爱。”
“可爱?”知夏大为惊奇,她一点也不觉得可爱这个词,能和苏杭搭上边,“他那样的冰块头也能叫可爱呀?”
跟他说十句话,他都憋不出一句话来,说他可爱,知夏打心眼里不认同。
“嗯。”锦书认真的点头。
“……”知夏苦拉着小脸,张了张嘴,却把话咽了回去。
她得去告诉知秋,小姐又做了奇怪的事。
苏杭哪里可爱了?
冰块还差不多。
闹一闹,乐一乐,锦书和苏杭的主仆之情,突飞猛进,但他跟锦书的侍女知夏、知秋,依然是废话绝不多说。
深冬时分,大雪纷飞,及膝深的积雪,让人哪儿也去不了。
越发寒冷的天气里,锦书体质弱俱冷,炭盆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
深夜,气温骤降。
她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冷的睡不着。
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什么,朝着床内侧踢了一脚。
‘嘭!’一声响,小脚飞快缩回被窝时,她喊道:“苏杭,你给我过来!”
苏杭住她隔壁房间,两人的床,仅一扇木墙之隔,习武之人耳力又好,他肯定能听到。
不稍片刻,她床前多了个人影:“做什么?”
床幔朦胧了视线,锦书都没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脱衣服。”她抖索着说道。
“……”苏杭以为自己听错了,傻了般一动不动。
她说什么?
脱衣服?
脱谁的?
他的?
还是她的?
不管脱谁的,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这都不合礼数!
他的沉默,让锦书以为,她的表达又出了问题,复又纠正道:“我让你脱衣裳。”
白天她紧闭门窗,唯恐泄露一丝寒风进来时,他顶着茫茫大雪在院子里练武,像个不怕冷的雪人。
不怕冷,说明他身体是暖的,正好可以给她暖暖被窝。
“为何?”与她相处这些时日,早已习惯她与常人不同的跳跃思维,但脱衣裳这件事,碰触到他底线了。
她又不是他的侍女,他也不是三岁孩童,怎能在她面前脱下自己衣裳。
这般那样,成何体统!
“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多废话!”锦书冻得发抖,说话间嘴唇都发颤了。
她都快冻死了,他还磨磨蹭蹭。
真要冻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他。
苏杭内心想着,这样成何体统,可他犹豫再三,还是乖乖动手脱衣裳。
不知要他脱衣,究竟是为何。可就算不知原因,他还是顺从了她的无理要求。
脱完后,他问:“然后呢?”
“上来。”锦书道。
“……”苏杭这下彻底懵了,思维彻底停止运转,半响,不敢置信道,“啊?”
上来是上哪儿来?
她现在可是在床上,莫非是让他……
“上床!”锦书有点不耐烦了。
他平时多聪明,怎么今晚跟个傻子似的,一句话非要她说几遍。
“……”听出她话语里的不耐,苏杭再次沉默。
她好像生气了。
算了,就依她吧。
然而。
当他掀开床幔,准备乖乖上床时。
“靠!”锦书一抬眸,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谁让你脱光的!”
少年白花花的肉体,不着寸缕,仅一眼就让她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