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郎看了个大概,喝了碗油茶,拿着煎饼果子出来,做饭他是不行的,这事还得罗霞莺来。
结果罗霞莺过来一试,就觉的难,要现做现卖,那就不能停事儿的干,打制一个煎饼果子机也不容易,还要不少本钱,他们总共就十两银子,支起来个摊子都不容易。卖早点还要天不亮就起来!
李婆子看她的神色就猜到她大概想的,“谁家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才挣来的!我们这铺子里卖早点,都是半夜起来发面,天不亮就开始干活儿的!”
罗霞莺一听这话,忍不住脸上升起一抹愤恼,但也没敢说啥,只说会用心学。
教完他们做油茶和煎饼果子,顾婆子沉沉叹气,“但愿他们能明白,不然就辜负九郎一片苦心了!”
顾楚寒也是需要脸面的,脸面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有时候还真的得用得着,谁脸大谁能办的事就多!她现在走的路子也需要这个!这个东西,和钱一样,也得挣!所以,再不甘愿,顾四郎这个摊子也是得让他干起来!否则他就能找事干她的摊子!
拖了好几天,顾四郎和罗霞莺终于行动了,慢吞吞的开始摆弄摊位。
顾楚寒却懒得多理会,全力准备新铺子的事,虽然铺子在武昌府,但尺寸他们都量回来了,她也画了图纸回来,能提前打的东西,趁着空闲的时间先打出来,也剩点事儿。
顾老二则躁动了一样,扒拉着日子快点过!赶紧过!过年就能分红了!今年再分红有他家的一份!他还不知道能有多少!但想着能分个几百两,就心潮澎湃,激动又急切。
但掰着数日子实在太难过了,看着顾四郎两口子捣腾摊子,他借着送货的空,给程沂送了信。他对九郎那么上心,听说家里当大哥的回来了,还要分家产,肯定会有所表示!
程沂接到信儿,直接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接到信,家里出事了?”
顾楚寒看着他脸色黑了一瞬,“哪有啥事!?谁给你说的!”
“你那个离家的大哥回来了!?”程沂有些责备的看着她。能做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他比别人都清楚。现在那个顾四郎回来要分家产,简直岂有此理!
顾楚寒看他这样,先问他,“那大哥你来白河县有啥事啊?”
“我来看看你最近的学业怎么样了!而且快过年了,我要送你嫂子和我娘回家祭祖,不到过完年不回来了。谁知道听到信儿说你那个大哥回来要分家产!怎么回事儿?”程沂解释。
不是听到信儿特意赶过来的,顾楚寒点点头,“倒也没什么!”把顾四郎的事告诉了他。
程沂没听完就拧起眉,“长子继承家业,那也是继承的爵位和职位,或者有规制的祖产,可并不是弟弟辛苦挣下的家产!这事别说闹,就算闹到官府,也不可能分得他!”
早在前朝时宣明皇帝就废除了长子继承家业制,一直沿袭至今。
看他气愤维护的架势,顾楚寒忙点头,“对对!那是当然!所以给他们把老院买回来分得二亩地教个铺子就仁至义尽了!想要分我的家产,那是没可能的!我打不死他!”
程沂又欣慰又感慨,欣慰他心地纯善,不然也不会心怀天下百姓,又感慨他小小年纪就如此遭遇,不自觉的抬手摸摸她的头,“你明年就下场试试吧!”
苏荩进来时,就看到程沂摸在她头上的手,眸光一深。
“明年下场我不行……”顾楚寒正说着,余光看到人进来,扭过头来。
程沂下意识的收回手,“表兄怎么来了?”
“做个琴架。”苏荩淡声道。
“琴架?你不找大师打制雕刻一个,找楚寒他们,也不做出来你琴架的效果啊!他们这都是风格标新立异的家居!”程沂有些狐疑的看他。
“嗯。”苏荩嗯了声,看向顾楚寒。
顾楚寒想了想,“你想要做啥样的琴架?”他这救命之恩来做琴架,她就是不会也得给他弄出来一个!
“放在腿上。”苏荩看着她道。
顾楚寒一想就明白,他是坐在榻榻米上,把琴放在腿上弹着不方便,所以想做个矮琴架,一瞬间脑中闪过几个方案,当即就点了头,“要不你先等会,我先画图纸给你看看?”
苏荩点头,直接在她刚才坐的地方落座,看向程沂,“有事吗?”
程沂想起过来白河县没去给姑姥姥问安,“哦!我过来看看楚寒学业上的事,明年我爹可能要升迁,不升迁任期到了也该换地方了,所以我想着来指点一下楚寒,让她明年下场试试,最好先把春试考过!有了功名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