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贺湄脸色顿时一沉,“府尹大人在堂上坐着,你是眼瞎了吗?!”
顾楚寒惊诧不解的看着他,一副你竟然不是府尹大人的吗?那你刚才出啥的声?
尹贺湄只是个刑部的六品主事。看她这样,分明就是嘲讽他没有资格出声却代为发声!顿时大为怒火!
顾楚寒已经不再看他,看着堂上的京兆府尹,“学生见过府尹大人!第一次上堂,实在被威仪震慑到,以为在哪个堂上只能由哪个官来问案,错把别人当成府尹大人!学生眼拙,实在有罪!”
汪建精光闪烁的鹰眸盯着她看。
胡青鱼和姬白,赵文也齐齐见礼,自报家门。
胡家姬家虽然不是一流世家,却也在京城占着权势,看他们都来给顾楚寒撑腰,汪建也就不再喝令顾楚寒行跪礼,“本官问你,给张宗冕,尹振,陆天赋等人下毒之事,你可认罪?”
顾楚寒一脸认真的回话,“大人!学生不认罪!”
“毒就是你下的!几位大夫都已经确诊,宗冕几个中的赤千毒发作如此迅速炽烈,就是因为以酒为引!他们就是喝了你的菊花露才中的毒!你还不认罪!?”尹贺湄怒喝。
顾楚寒奇怪的看他一眼,“他们喝的菊花露从何而来?”
“从你这里得的!”尹贺湄冷哼。
顾楚寒翻他一眼,“府尹大人!那菊花露是学生在胡家诗社上赢的彩头,可是准备拿回去献给夫子品尝,和兄弟分享!若不是张宗冕他们半路抢劫,把我的酒抢走,中毒的只怕是学生和夫子,和我兄弟呢!”
“一派胡言!”尹贺湄嗤道。
如翼也恨怒的指着顾楚寒,“大人!我们少爷只是想要邀他一块共饮!本是给他玩笑!那菊花露到我们少爷手上之前就已经开封了!肯定是他下的毒!要毒死我们少爷!”
“顾楚寒!你还有何话可说?”汪建冷喝问。
“大人!我当然有话说!看你这个年岁也做了不少年的官了,怎么仅听一言就断定我下毒?”顾楚寒满脸奇怪不解。
汪建眼神一厉。
胡青鱼主动出来,“府尹大人!菊花露是我从胡家出去,顾兄……顾楚寒赢了酒,也没想到张三少爷会在途中打劫菊花露自己吟咏!酒中有毒,我胡家也责无旁贷,这件事还望府尹大人查清真相,还顾楚寒清白,也还我胡家清白!”
顾楚寒点头,“对!菊花露是开过封,不过却不是我开的,我赢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开了,这个姬白和赵文都可以作证!我当时跟他们说过,谁偷闻味儿了!偷喝菊花露了!那坛酒在胡家就已经被动了手脚!下毒是为了毒死我!张宗冕他们非要抢走,这才中了毒的!”
看她一脸活该的样子,姬白眉头微皱,“府尹大人!的确如此!我等亲眼所见菊花露开过封,还议论谁偷了酒!”
“那也不能证明毒不是他下的吧!?”陆长吉阴声道。
顾楚寒立马回头,“你说毒是我下的,你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来,属于冤枉!”
张丛玉低咳一声,“你下没下毒,自有证据!酒是从你手中得的,你现在也无法证明自己清白!”
“是抢!抢的!他们不抢,那酒就是我的!我会拿给我夫子喝!”顾楚寒纠正他,“张宗冕他不仅抢了我的酒,还抢了我的手串!夫子带我到府上,还拿个假的糊弄我,想要霸占我的手串!要不是夫子吊打他一顿,搜到了真的,我手串还拿不回来呢!只可惜了那一坛子菊花露!”
张丛玉目光阴戾,杀意闪烁。
尹贺湄怒喝一声,“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如今七条人命在这,你若是再不交出药引,你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家属也要求,“府尹大人!此人太过狡猾奸恶,不大刑伺候,他怕是绝不招认!如今七八人命在旦夕,求大人主持公道!”
顾楚寒一听大刑伺候,顿时脸色大变,“冤枉啊!冤枉啊!府尹大人不审案就开打啦!冤枉啊!打死人了!”
“肃静!”汪建拍着惊堂木怒喝。
顾楚寒一秒闭口,“戏文上不都是这么喊的吗!?”
赵文拉了拉她,给她使眼色。都这个时候了,顾楚寒难不成还真像苏荩说的又傻又蠢不成?
胡青鱼也脸色发黑难看,忍不住瞪她一眼,再拱手,“府尹大人!此事没有查证,就妄下刑罚,只怕不妥!顾楚寒是朝廷恩贡,有见官不跪,免受刑罚之权!还请大人查明事实真相!也尽早拿到解药解救张宗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