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小声骂了一句,按下了数字1.信号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姐姐?]
“多慧在哪儿?”
我开门见山地问,采河惊讶地开口说。
[早晨她和几个脸上带着刀伤,块头很大的不伦不类的家伙一起走了?]
“什么?!是什么人,你就让她走了?”
我皱起眉头问道,采河小子说。
[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所以我们几个都上去阻拦,可是多慧说她认识他们,而且那几个家伙对多慧点头哈腰的,所以我想可能是她的保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脸上带着刀伤,块头很大的不伦不类的家伙……对多慧点头哈腰……散落在我脑海中的谜语似乎在纷纷寻找自己的位置,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十种乱七八糟的想像。
“那道伦呢?”
[不知道,他没来上学。]
……见鬼。
我关上手机盖,放回到口袋里,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我紧紧咬着嘴唇。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真该死……
我的手上又用了力,加快了速度。即使此刻眼前就是一道悬崖,我也要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这样以脏能怪异的感觉从脚底升腾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把我的身体吞噬……
我们来到渡荣小学附近一个宽敞的工地。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围墙,阻止外面的人往里面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本来黄色的泥土地面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空荡荡的工地上,几个家伙正厮打在一起,还有几个家伙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呻吟。
雨下得更大了,好像要把红色的大地冲洗干净。
如果暴雨持续下去……红色的鲜血将被净化,大地也将恢复黄色……浓浓的血腥味也将在雨水中消失……
“……呕……!”
我望着那个被我的拳头击中腹部,倒在地上的家伙,擦了一把流进眼角的雨水。左手不但有雨水,还沾了鲜血。
哪里划破了吗……
头发里夹杂着雨水,感觉沉重了很多。我甩了甩头发,又握起了拳头。
“该死!去死吧!”
一个家伙挥来挥去,他手里的角木始终碰不到我的头。于是,他拿好角木,向我发起了最后的疯狂。我看了看他,又一次冲他握紧了拳头。他被我镶有小钉的手套打了个正着,不知道是鼻梁骨被打断了,还是牙被打掉了,他两只手捂着脸,在地上直打滚。
“这是最后一个了,总长,要不要打电话,说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坐在乱七八糟的石头块上。我摘下左手上的手套,使劲挤了一下,泥土和鲜血相混合的液体流了下来。我挤了几次,又把手套戴上。突然,落在我头顶的粗大雨点感觉消失了。我抬起头往上一看。一把黄色的小雨伞撑在我头顶。
“这是什么……?”
雨珠落在雨伞上,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这时,那个手里撑着伞的家伙吞吞吐吐地说道。
“总长……雨……”
“拿开。”
我小声命令道。那只拿着伞的白皙的手轻轻地颤抖。
“雨下的很大。总长……继续出动之前,你先暂时……”
这个家伙名叫海莹吧?我转头一看,一张小脸映入我的眼帘,她任由雨水淋湿自己的全身。那张脸真的很小,如果把五指伸开,就可以把脸全部遮盖起来了。可是,这样一张小脸上,竟然也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
“如果不能为这里所有的人遮雨,那么我也不需要。”
海莹流露出惋惜的表情,最后还是收起了雨伞。
在我头上遮挡了一会儿的雨伞刚收回去,汹涌的雨珠又一次袭击了我的全身。我想站起来,刚才钻到雨伞下面接电话的恩英把手机放回口袋,朝我走过来。
“他们好像查清马贤和郑汉英所在的位置了。新桃公寓后面的山林里有一间法国内场.哪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根据地.现在,包括我们在内的其他各组也要都完成了任务。不过,我们蒙受的损失似乎最轻。第一阶段的斗争已经结束了,今天晚上将要做出下一步的安排。联合组那边有可能会主动出击,所以我们关上了可莱吉。今天夜里联系好以后,我们就会在京雅公寓后面的工地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