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热烈的反应超乎我的期待,我揉着下颌,轻轻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天啊,这景象也太可观了!他们解下了领带,在煽情的灯光下,尽情摇摆着身体……怎么看都像勾引阔太太的二流子。
如果他们再嗲声嗲气地叫上一声“夫人“,伸出双手,那绝对可以构成一副精彩的画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直盯着舞台看的仁翰悄悄地把视线转向那边的早会台上,挠着脑袋说道。
“那边好象也有个乐队啊。刚才声音特别大,震得耳朵都疼……”
我看了看紧皱眉头的仁翰小子,然后也把目光转向早会台。怪不得,原来刚才那阵刺耳的声音是这个唱歌的女孩儿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麦克风的性能好,还是那唱歌的女孩儿的声音被雷劈过,真担心会把我的耳膜震破。
如果放在平时,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无法不讨厌她。第一个纽扣系错的话,后面所有的纽扣都会跟着错。的确不假,第一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直到最后仍然对她心怀不满。也难怪啊,我对那个家政实习教师印象不好的话,怎么可能对与她相关的东西有好印象呢?
那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杀猪时的惨叫声,而弹吉他和敲鼓的那些家伙怎么看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在旁边大声叫喊着给自己班助威的家政实习教师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患者。你看看,你看看,难道姜采恩就这么幼稚吗?
不知为什么,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叹了口气,仁翰小子脸上充满了调皮的微笑,他盯着我,然后嘿嘿笑着开口说道。
“学长,你为那些家伙担心吗?”
真可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会呢,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的基础根本不同。他们那边不管发疯成什么样,反正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飞起来,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坠落。这不就是我的人生准则吗?”
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飞起来,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坠落。臭小子,终于见到你,竟然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感动汹涌而我。是的,没有翅膀的家伙就算模仿着天使飞翔,最终也只有坠落。今天我要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翅膀,睁大眼睛等着看吧,小子!
我笑着拍了拍仁翰小子的肩膀,又把视线转回到舞台上。我只把视线移开一会儿,他们的进展还真快,衬衫纽扣已经解开好几个了。采河小子的手抚摩着身体,正在一点点逐渐向下移动。
他的手首先掠过脖子,接着到达稍微露出皮肤的胸膛,然后是被白衬衫遮住的腹部,然后继续向下……哼,已经不可扭转了。这小子今天这么卖力,晚上回去大概要卧床不起了。采河这小子向来都不愿意做这种难为情的事情啊?
表面看上去,他的脸上似乎带着笑容,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尴尬表情吗?你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好难堪!我心里很慌张!我该怎么办!”回到家里,你会不会蒙头痛哭啊?
“哇……我早就知道,学长你的学生绝对会有拿手好戏,不过没想到会这么绝,真的太意外了!这样脱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脱光?慢慢脱吧,看来小家伙们还不懂得循序渐进?”
那你小子又有多老,竟敢在这里谈什么循序渐进,哦?如果他们在这里中途停止,逃到舞台下面的话,结果会怎么样,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采河小子会被我分解得连块骨头都不剩,切成一片一片。他明知道这样,所以就算他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到这里来跳摇头舞。
难道他因为害怕我,而真的要脱衣服吗?要是这样的话,当然会赏心悦目,可是那样我就要连续几天听他唠叨,耳朵就要痛苦了。
“哇——脱了,脱了!大胆的家伙!哦,不是大胆,而是鲁莽!这样下去会因为扰乱风纪而被带到学生部去的。啊——看来他们还不了解章鱼头。多想一想,再决定脱不脱,笨蛋!”
“那些笨蛋里面,有个家伙和我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仁翰好象什么都懂似的,露出了虚脱般的表情。我使劲瞪了他一眼。突然,他瞪圆了眼睛,把头转向我这边问道。
“和谁惹出的乱子?是谁的?”
……混蛋!我记得他读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急于往那方面想……真不知道他到底长了大脑没有?难道他三年前得了一种什么怪病,脑波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现在几乎变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