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回道:“我已经和白云观的子虚道长说好,安葬完母亲便去白云观。不出家做道士,只是做个挂名弟子。”
看出来封灵是个非常有主意的,花楼妈妈没有劝他。只说:“我在这里京里也算认识一些人。有什么困难,你就让人去花楼通知我。”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花楼妈妈让自己的车夫将封灵送去白云观,自己一个人走回了花楼。才走到花楼门口,就看到已经是礼部侍郎的林怀贤穿着常服走过来。
宰相女儿成婚多年无所出,这位礼部侍郎这两年不再偷偷摸摸来花楼,来时也不再做任何遮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每日里各种补品吃着,还是一副脚步虚浮、脸色带青的样子。
看到华楼妈妈,林怀贤脑中闪过一张温柔娴静的美丽容颜。转身和同行的人说了一声抱歉,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按照记忆找到凝霜当年买下的小院,没走到门口便发现门楣上挂着白纸灯笼。林怀贤皱了下眉头,拦下一个路过的人:“这家刚办完白事?”
路人回道:“住在那里的女子前天病亡,今天大家帮着下葬了。那女子可怜,被她丢下的儿子更可怜。今天才七岁,不知道以后咋个办。”
林怀贤愣了下,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路人一脸防备的将林怀贤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是什么人?”
林怀贤眸光闪了下,“我姓封,是来这里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原名叫封二丫,听人说后来改名叫凝霜。”
路人叹了一口气,“你来晚了啊。早几天,还能见到一面。”
林怀贤做出满心悲痛的样子,“虽然没能见到妹妹最后一面,我以后会照顾好他的儿子。”
将路人哄走了,林怀贤压制着满心兴奋走到那小院门口。
院中有人正在打扫,看到他便开口问道:“你是要找什么人?”
林怀贤回道:“我找凝霜的儿子。”
院子里的人皱了下眉头,“为了安葬他母亲,那孩子将院子卖给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本想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我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才刚满七岁的孩子,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怕身份败露,林怀贤没敢问太多。回到府中,他叫来了这几年培养的心腹,让他带着人在京中仔细查找。
收到林怀贤在找人的消息,花楼妈妈马上让去白云观送信。
白云观位于京城郊外的白云山之上,香火一点不比和皇族关系密切的国恩寺少。子虚道长是白云观的观主,听到有人来找封灵就把人叫到跟前。
来人还没到,封灵先到了:“听说有人来找我?”
子虚道长回道:“估计是因为林怀贤找你的事。”
封灵皱了下眉头,“我本不想理会他。毕竟我这辈子的娘亲是自愿跟着他的,又不许我怨恨他。他上赶着找死,我便成全他。”
“交给我吧。”听到脚步声正在接近,子虚道长示意封灵躲到屏风后面去。
来人只是帮花楼妈妈带个口信儿,将口信儿说完就离开了。没收到回信,花楼妈妈有些吃不准封灵会不会改变主意去认那个亲爹。
没几日,一个消息传到花楼妈妈耳朵里。原来林怀贤这些年没有子嗣原因不在那位宰相千金身上,其实是因为他常年流连花楼导致身体亏空太大了。这事儿让一个江湖游医给爆了出来,而且还是当众。
这事儿传开了,宰相千金直接一封休书将这个丈夫休掉了。这还不算完,有人将林怀贤的事上报给了皇帝,皇帝在大殿上就让人扒了林怀贤的官服。
没了官位,又不再是宰相的女婿,林怀贤便接二连三的遭遇报复。没有多久,有人发现林怀贤死在了大街上。被人当做乞丐用破席子卷起丢到了乱葬岗中。
听到消息,封灵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生下他的那个女人,这辈子遇上的普通人都只会是过客。他要做的就只有安静的修炼,尽早凝结金丹。
白驹过隙,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权倾朝野二十余年的宰相刚被揭破有谋反之心,除了带着养女去国恩寺上香的小女儿逃走了,全家老小都跟着一起下了大牢。
同一天,一个小姑娘负责一个妇人走进了白云观。一路避开人,拉住了穿着道袍的封灵:“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妇人看向封灵,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是林怀贤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