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藏久了,东西总会变质,最后变成什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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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洗完碗,脑中灵光一闪,提议打麻将。
上一次开展这项国粹运动已经是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才刚刚拥有一台麻将机,而后就是“办事”“办事”和“办事”,办完事之后,又是一群大爷大妈把他们当大仙似的过来问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因此,麻将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已经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是时候把它捡起来了。
阿翘手痒,天天看隔壁五金店老板娘攒牌局,她都馋了,奈何自己年纪太小,就算有空位,那些“大人”也以“不能荼毒未成年”为由拒绝她的加入。
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小光头、阿翘、白泽,以及白泽背后的兮兮,还有慕见轻,四个人凑齐。
慕见轻背后就是沙发,宗易依旧坐着看电视,半天都没有声响,大概是睡着了。
麻将的碰撞声清脆,听起来格外好听,慕见轻习惯认真看牌,一门心思都在摸牌打牌计算怎么胡上面,偶尔他们说起笑话也只是听一听。
氛围极好,白泽没几把就输的难以接受,和阿翘吵了半天,终于以四六分从阿翘那里抢来了自己应得的两百块钱,喜滋滋地继续玩。
他身后的兮兮看了这么一会,只觉得头疼。
这只神兽还真的脑子有病,不会打牌,把那些一筒九筒、一万九万、一条九条通通留着,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过了会,她才想起来,出声道:“这个牌里没有十三幺这种胡法,你就没发现上边连东南西北都没有吗?”
白泽脸一僵。
“你……不早说!”
兮兮白他一眼,“你脑子原来真的有问题。”
白泽被戳伤疤,委屈巴巴地继续打牌,不过后来基本上是兮兮让他打什么他就打什么,后来他看她这么有兴趣,干脆退居二线,让兮兮上桌打。
兮兮上桌,大家打牌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甚至还有心思聊天起来。
阿翘:“我听说沈玉贵的婚礼黄了,最近正打算把我们这块地方给推了重建呢。”
慕见轻疑惑道:“他这是在朝我们撒气,还是在报恩,给我们送钱?”
兮兮笑了,“有钱人脑回路比较清奇。”
小光头:“要是真的结了婚,那才是糟蹋了别人。”
阿翘默了默,看向他,“之前你就为人辩护,现在这么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
卫烨脸一黑,“你胡说什么。”
阿翘撇撇嘴,没答话。
看不出来啊,小光头原来喜欢年纪大的女孩子。
第33章 吃人
打牌打到晚上十点,大家都累了,慕见轻还得走回去休息,于是就这么吃了顿宵夜,各回各家。
等大家都散了,白泽坐在自己房间的小书桌边上,把今天收到的信件拿出来,一一打开。
来自各个地方的都有,通常信件都不会很长,字迹也有很大的差异,有时候碰上难以辨别的字迹,能把他眼睛逼瞎,让他恨不得把写信的人抓过来练他一百张字帖。
看了几封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家里有小鬼闹腾,一般这种小鬼安安静静的,只是因为鬼门开了这么多年无处可去才来人间晃悠找点乐子,不会害人。
一共三十封信,他偷懒了两天,一不小心就攒下来了,这会才看完五封就累的想睡觉,但还是坚持着看下去。
没办法,谁让他天性勤劳。
过了会,终于找到了一个提神醒脑的。
信中说,他们老家在青城城北的一处小地方,那地方迷信比较严重,不怎么跟外界交流,从很久之前就在供奉一个模样很奇怪的动物,他描述了下,大概是龙头虎身,看起来很怪异,村民建了一座雕像放在山里,每年都会去祭祀。他是村里唯一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脱离家乡,见到外界才知道他的家乡有多么固执和迂腐,每次回家他都很害怕。
因为他们村里用来祭祀这个动物、或者被村里人称作“天神”的东西,是活生生的年轻人,不是猪羊这些平常的祭品。
而且,重要的是,这些年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不愿意被拘束在小小的村里,都外出打工。他听说,因为村里没有年轻人用来祭祀,曾经把一个回家过年的女孩砍断手脚扔进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