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这个工作,主要就是因为这一档子事简单又比较自由。跟队长家的嫂子学了几个简单的方法以后景画便拿着一些粗布衣服回家了。本就是劳动的时候穿的衣服。走线很简单,破了的地方只要打个补丁就能缝好。
景画很快就弄完了几件,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美观,但至少不透风。
景画以前唯一做过的手工就是十字绣,那玩意儿做起来能把人弄眼瞎了,所以绣了一幅花开富贵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染指过十字绣了,但正是那一次的经历,让她对飞针走线有了一点点初步的认知,等到上了大学以后,学了针灸,她对针的使用和把握才慢慢的提升了一个水平。
说到这针灸,好久没施展过水平了,季晓歌最近劳动任务挺繁重的,想必累了不少吧,给他针灸一下缓解疲劳,也顺便把这针灸的手艺给捡起来,好久不用手都生了。
这么想着景画突然怔了一下,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呀?要给季晓歌针灸?景画用手拍拍脸颊,一定是脑抽了,我们是假夫妻,假夫妻。
这个所谓的假丈夫回来就给景画斟茶递水。让她进入空间,让她安静学习,然后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她。如果景画想要自己学习季晓歌就退出来,但季晓歌退出来以后,发现时间就不再是静止的。于是他就以不打扰景画为前提进入空间,静静的陪着她。
在空间里他们哪怕呆上一万年,外面的世界的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季晓歌觉得自己赚翻了,这是一件比长命百岁更令他兴奋的事情。
而且景画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努力,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她有多么的热爱自己的事业。景画在学习的时候,季晓歌尽量不去打扰他,有时候蹲在角落自己也翻一本书看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也入迷了,原来玄学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今天不用去生产队,景画的生意果然就自己上门了。
杏娘已经在某次晚饭的时候暗示过,三媳妇不上生产队不等于要坐在家里等别人养,她这么说主要是怕两个妯娌有意见。
文香玲这个二嫂算起来跟景画的接触最多,在别人眼里她也最看不上景画,杏娘这话其实也就是说给她听的。
其实她才懒得去跟景画接触呢。她宁可自己清清白白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下次再跟自己的小姐妹们聚会的时候,面对他们好奇的眼睛,只需说一句“不知道没说过话就好了。”
咋偏偏这个三媳妇又回家呆着了,真难伺候,以后姐妹们的聚会也不能说自己跟她不熟了。
文香玲想那我对你敬而远之吧!然而景画却厚着脸皮一边说“嫂子辛苦了,有没有面吃啊?”一边手里拿着破衣服打补丁,她知道二嫂不是坏人,顶多是个心思单纯嘴皮子又不经过大脑人。
所以即使她以前当着大家的面给景画难堪,景画也没记仇。
“二嫂子,我看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二哥私底下没少给你补吧?”景画狡黠的看着文香玲。
文香玲却不答她,手里拽着一把面,就要往锅里丢,“够了吧?”
景画赶紧说:“够了够了嫂子。嫂子真好。晓歌说了,平时就我俩在家里,嫂子能干活又能做饭,我只要抱着你这个大腿啊,不愁吃不饱。”
文香玲道:“粮食又不是我挣的,何况你不是自己也能挣工分吗?”她用眼睛指了指景画手里的衣服。
“再说了,照顾不好你,你们家老三天天要跟我拼命,我应该好好抱着你的大腿才是。”
就这么几句话,妯娌之间一下子亲密了起来。文香玲曾经对这个三媳妇唯恐避之不及,过了这么久,发现她好像也挺好的,还不跟自己计较。
两个人正嘻嘻哈哈互怼着,突然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又是早晨十点,这个村上人最少的时候,景画估摸着一定要有人来谈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
“嫂子,你忙着,我去开门。”
文香玲把面往锅里一丢;“不,别别别,哪能劳您大驾呢?还是我去开门吧。”文香玲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来了来了,谁呀?”
只听到门那边一声:“我啊。”
文香玲道:“哦。”
看来文香玲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景画一头雾水,直到文香玲把门打开,那边探出头来,景画才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脸,这不是昨天才刚刚去看过热闹的二季家的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