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恒点点头：“那如果是你呢?你东望什么?”
“我?”姜玉转头看着陈颐恒，却不想他的眸子里居然多出些许认真的意味，姜玉原本还不以为意的心情顿时被他给拉了回来。
东望?她无欲无求，没什么可在意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乐趣，她能东望什么?
果然，这类佛家的东西就是那么淡然难懂，想做啥就去做呗，望啥?
姜玉眉眼轻转，朝陈颐恒旁边的树努了努下巴：“东望它呗。”
陈颐恒转头看了看，眼中的认真慢慢被轻松的笑意取代，转身搂了搂姜玉，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姜玉怎么觉得，陈颐恒有点失落啊?
“陈颐恒。”姜玉拉住走在前面的人。
“嗯?”
“我没什么好东望的，”姜玉抿了抿嘴，声音带着些许羞涩，很快又被压下变成坚定和坦然，“我觉得东望是念而不想，可是对我而言，要么不念不想，要么念了就想，想了就做。对其他人，我是前者。”
陈颐恒低头看着她，等着她还没有说完的话。
“至于后者，”姜玉抬头，黑亮的眼对上陈颐恒略带疑惑的眸，一字一句，“至始至终都只针对你而已。”
陈颐恒看着姜玉，眼中有一闪清光乍现，片刻后才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温柔安静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笑意直达眼底。
姜玉的脸明显地多了些红晕，她打死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直白的几句话来，果然脑子一热什么都可能做的出来啊。
第二十五章
被陈颐恒牵着往里走，穿过一处狭窄茂密的树丛，姜玉清楚地看到一座三层高的小型庙宇伫立在眼前。
庙宇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表面已经变得斑驳陈旧，柱子和门上的红漆东一块西一块地脱落，露出颇有质感的木质材料。环绕四周的瓦片上已经生出了许多杂草，从密度上来看，这里的主人似乎并不介意这些草生长在这里。但是地上却不像瓦上有那么多肆意生长的草，很明显这里的主人已经认真规划修剪过了，几条泥巴小路纵横交错，通向其他的房子。
一个小和尚怀里揣着几只小鸡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不禁一愣，待看清来者何人后便转头冲着来的方向喊了几句就朝他们跑来。
小和尚在他们面前站定，看了姜玉片刻后便对他们行了个礼：“陈施主是来拿东西的吧?”
陈颐恒笑了笑，瞟了一眼旁边的姜玉，声音里带着些许迫不及待：“是啊，也过来看看你们。”
“施主你不要说什么违心的话，师父多次交代过我，哪天你要是带女施主过来，必定不是来看我们的。”小和尚笑得一脸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看着姜玉的眼神竟有些相见恨晚，“你们先到前厅去坐一会儿，师父待会儿会过来。”
说完小和尚便揣着小鸡仔左拐右拐跑得没影了。
姜玉盯着小和尚离去的背影，思考着刚才从他眼中传递出来的相见恨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便被陈颐恒拉着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屋子。
“小玉你等我一下，我去泡个茶。”陈颐恒将桌上的茶壶拿起，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抓了些许茶叶，便出了门。
姜玉看着陈颐恒的一系列动作后便迈着步子在屋子里转了转，看了看墙上贴的山水字画，翻了翻木架上的书籍，便在桌子旁坐下，看着上面的棋局发呆。
这附近应该有河，水往低处流砸在石壁上弹入水中，淙淙作响，偶尔还能听见鸭子在扑打翅膀“嘎嘎嘎”地叫，好一片安宁祥和。
姜玉一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这盘棋的质感，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将姜玉还停留在棋上的目光拉了过来。
“你就是陈颐恒心心念念的那颗青枣吧?”一位穿着暗黄僧衣的老人怀里抱着水果站在门口，嘴里还啃着水果。
“……”姜玉起身，到底没说出话来。
老人将水果放在棋盘上，随手拿了一个给姜玉：“吃吧，我自己种的柑子，包酸。”
“……谢谢。”姜玉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柑子，暗暗咽了下口水。
“别站着，快坐。”老人坐下，将手里一片柑子送进嘴里，不禁打了个颤，“女施主叫姜玉吧?”
姜玉点点头，对上老师父和善的目光：“您是陈颐恒的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