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在下的不是。还请穆姑娘不要生气。”
“云公子多虑了,脚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愿意去哪里,便能去哪里,和云公子有什么相干的。”
他们二人,穆臻清楚的知道于此事上,云霁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而云霁也清楚,穆臻必定推测出他做了什么。
可是二人似乎谁也没有说破的意思。
继续打着哑谜。
“我云家一向对外客十分客气,不会将客人拒之门外,是以在下听说小姐身子不适,因此闭门谢客,想来,是因为在下所为,才使得小姐身子不适的。
这不一听说小姐开了院门,我便赶着来赔礼了。”
穆臻看似平心静气。
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可心里却将云霁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以前她竟然还觉得云霁这假惺惺的神情很吸引人。
觉得他行事坦率,明明不是他的错,却往自己身上揽,他简直就是菩萨降世。
如今看来,也许他假意揽在身上的过错,怕是都是他的杰作。
件件离不开他的算计。
若不是他暗中动作,秦迅昌怎么会知道堂堂云家嫡子来她这荒山野岭的做客。
他若不是暗中示意了什么,秦迅昌便不会毫不犹豫的拐进了他的帐篷。
只是这些,穆臻都没兴致来和云霁理论。
她和云霁,其实彼此心知肚明。
云霁看似打秦县令的主意,可穆臻有种感觉,总觉得云霁不管故而什么疑阵,最终却依旧指向她和穆家。
“云公子太客气了。”
“对穆姑娘,自然是要客气些的。不管是梅殊还是子珩,对穆姑娘都诸多推崇。在下做为他们的兄长,自然要和兄弟一条心。
今日秦县令来,说了一件事,我总感觉秦县令夸大其词。可又怕穆姑娘被他蒙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提醒姑娘一声。”
穆臻缓缓抬起眸子。
心道重头戏来了。
今天会不会解开前世的疑团。
她,拭目以待。
“公子请说。”
云霁趁着喝茶之时,细细打量穆臻。
眉眼弯弯,穆臻确是生了一幅好皮相。
这样的模样,放在云郡诸千金中,也能排在前几位了。
可和那些姑娘不同的是。
穆臻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而那些姑娘,便真的是徒有其表了。
先前只是因为宁子珩对穆臻态度不同,所以他才多看了穆臻一眼。
如今,他倒真的有些欣赏她了。
只是
云家为重。
女色终究误人。
云霁很快收回有些发散的思维,想了想,这才缓缓开了口。
“秦县令言,他先后两次从小姐手中得了药方。那两张方子,虽然对证不同,可同样药到病除
他请了几位郎中齐聚一处。一起探究小姐给的方子。
却发现,此方用药极准,看似平常的一味药,多一钱,少一钱,都药力大损。
便是
令堂和令祖父亲至,怕是一时三刻也钻研不出这样的方子。所以秦县令怀疑小姐犯了窃取之过。”
言下之意,秦县令怀疑穆臻偷药方。
这药方并非穆臻所方,出于穆家。而是旁人所拟,穆臻却拿出来和秦县令换取好处。
穆臻笑了,这下真是被气笑了。
“我心系百姓,一番好心,将药方献出。公子可以问一问秦县令,我从中谋了何利?是穆家因此扬了名?还是我穆臻因此扬了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最终扬名的是云北镇,是秦县令。
至于窃取而来?
窃自哪里?又是取自何人?
便是要治我的罪,总要讲究个证据。敢问秦县令手中可有证据?”
“姑娘勿气。秦县令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信的。
小姐的为人,在下信的过。
只是,秦县令已经将小姐拿出的方给秦老爷过目了。秦老爷摇了头,说他从未见过这张方子。
那么问题来了
穆家医术向来传儿不传女。小姐这方子,又是从何而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云霁既然说方子已经让穆父过目,那便一定是过目了。
不管送去给穆绍堂过目的是秦县令还是云霁的人。
追究无用,穆臻也不打算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