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耐不住地跳了起来,扑腾扑腾地。
“不然怎么办,岳母不让我入门,见不到你。”
“不是不叫你唤‘岳母’的嘛。”清晓低头,嘟囔道。
他也低头看她,见她白得透明的皮肤绯如朝云,从脸颊红到耳根,又从耳根蔓延至颈脖,最后消失在一片遐想之中,江岘突然有种想要触碰的冲动。可手方举起,又默默收了回来。
他挑唇道:“可想我了?”
清晓摇头。
然想起前两日吃的水晶糕,脸竟然更红了,心虚的。
她就撒不得慌。江岘喉间分明是笑,却叹道:“亏我还日夜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着。
话一出口,清晓表情逐渐凝住。他越是如此,自己压力越大,莫名有种负罪感,怕他期望太大,而最终的结果会伤了他。于是她忍不住小声道:“前几日有人来提亲了。”
然江岘不惊。“我知道。”
对呀。他是锦衣卫啊,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
“母亲很喜欢他。”
“嗯。”
“父亲也还好。”
“嗯。”
“清昱他……”
“你喜欢吗?”江岘抢了她的话,淡淡问。
清晓举眸看着他。他一张脸素如白玉,冷冷清清地,连丝毫的情绪波澜都没有。居然这么淡定,还以为他会怒会急,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他不在乎吗?
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心里极别扭。清晓敛目,盯着他腰间玉钩,赌气似的道:
“还可以。”
对方又是一声笑音,他道:“撒谎都不会。”
清晓窘。抬头便要反驳,却见他指着她手问道:“拿的什么?”
清晓抬手看看,方才出门着急,竟把巧笙给她的珐琅小盒子也带出来了,一直攥在手里。
“巧笙给我的,今儿不是七夕吗。说是‘喜蛛应巧’,我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弯眯着眼睛恬然一笑,唇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江岘看着她,无奈摇头,笑道:“亏你还是女儿家,‘喜蛛应巧’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么?当然是喜蛛。”
清晓一脸懵。
江岘哭笑不得。“是蜘蛛”
尾音还没等落下,随着尖叫只见清晓胳膊一甩,把那珐琅盒扔了出去。江岘手快,仰头,长臂一伸便接住了。惊讶地看着清晓。
原来小丫头怕蜘蛛。
他越发地觉得她可爱了,看着手里的掐丝珐琅盒,漫不经心地打开,随即笑容僵住。他抬眸看了看清晓,手一翻,将盒口对向清晓。
空的。
清晓方才还晕红的一张脸登时煞白,一股细密的寒意爬上脊背。这感觉,像极了爬行的蜘蛛
哪还顾得上形象啊,她连喊带哭地跳脚,翻着自己的衣服。
夏季穿的不多,白绸交领中衣,月色长裙,外面只着了件鹅黄的撒花滚边缎面褙子。外衫翻了翻中衣,翻了中衣再扯外衫,衣服都扭乱了,心更乱,谁知道那恐怖的小东西在哪个角落里呢。越翻越急,哪还管得了面前还站着个江岘,就差把衣服都脱下来了。
或许在她心里就没把他当该避讳的人
江岘看着慌乱的她,眸色渗出淡淡的暖意,月光般地笼着她,温柔缱绻……
见他一动不动,她急了。站在他面前背对着他道:“快快,快看看我后面有没有!”
江岘淡淡一笑,撩起了她披垂的发。
她还在低着头找,一截修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眼前。肌肤白皙,嫩滑如凝脂,发际细碎的绒毛映在阳光中颜色浅淡,柔柔地撩着人心,有种没法抗拒的诱惑。
再向下,便是淹没在黑暗中的一片细腻光洁
鼻间是她淡淡的兰香,突然间,他的心跳好像停了,一切都静止,唯有他低垂的头在动……
柔软温热的唇停在她后脖颈,如电流一般,一阵酥麻感从触点直直扎入心底,转眼又如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传递到四肢百骸。
心软绵绵地热,连胳膊腿都软了。
清晓感觉自己烧起来了,呼吸困难地僵了半晌。直到他滚热的气息扑得脖颈红了大片,她有点撑不住了。踉跄地向前逃,腿刚抬起便被他拦腰搂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