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而想起什么,问道:“父亲找你何事?”
“那日你失踪后,我便去了十里坊茶楼。岳父询问我可发现异常。”
“那你发现了什么?”清晓好奇问。
林岫笑而不语,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其他倒没有,只是在对面阁楼拐角处拾到了这个。”
清晓望去,顿惊。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那日清妤掉落的玉佩吗?清晓有些耳鸣,心里陡然冒出个不好的念头。
她摩挲着那块青玉,这玉雕的是并蒂双莲,尖角荷叶下还刻着小篆。清晓仔细辨认,恍然忆起了什么,掀被下床,不顾林岫的掺扶,踉跄到了紫檀妆奁前,抽开最下面那层木格。那木格里躺着的竟是块一模一样并蒂莲青玉……
……
蜜糕蒸好了,林岫去小厨房帮言氏。清晓坐在床上,见门口露出半个小脑袋是清昱。昨晚醒来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他呢。
清昱扑到床边,眨着水亮的眼睛小心翼翼问:“姐,你好了吗?”
清晓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姐姐看到你就好了。”
清昱咧嘴一笑,撒娇唤了句“我都想你了!”随即脸色忽变,满腔义愤地挥着小拳头道:“等我学会功夫了,我保护你。”
心中煦暖,清晓捧着他的小脸捏了一把。
姐弟二人聊了起来,清晓问道:“听说你姐夫给你扎风筝了?”
“嗯,姐夫可厉害了!”清昱一脸崇拜地从床边跳了起来,兴奋地比划着,“他给我扎了一只这么大的老虎,还说我守约他就再给我扎只大飞龙!”
守约?清晓怔了怔。
啊就说他怎么突然好心。
清晓慧黠一笑,拉着清昱小声道:“你若跟姐姐说实话,姐姐给你扎只大恐龙……”
……
傍晚,才用了晚饭宋姨娘便带着女儿去看清晓了。
清晓闻之冷笑。
来得正好。
遣了丫鬟去请父亲母亲,清晓和林岫泰然候着。
宋姨娘郁色满面,一入房便奔到床前,拉着清晓的手知疼着热地献起殷勤来。
“可吓死我们了,清晓受苦了。这些日子我们好不担忧,一颗心都不落地。尤其是清妤,把你丢了,她没少自责,念叨着你身子不好,还不若把她抓了去呢!”
清晓看了眼清妤。二人对视,清妤目光惶惶,躲了开。
提起清晓受罪,宋姨娘“感同身受”,说得好不心伤,“情”到深处还落了两滴泪,不早不晚,正赶在父亲入门的那一刻。
掐得准啊。清晓想起言氏曾如是描述她:
隔着三排正房都能闻到你父亲的味!
看来果不虚传。
宋姨娘揖礼,捻巾抹泪,一副欲说还休的娇怜。父亲赶忙上前掺她起来,身后的言氏瞪了二人一眼。
“你可是有话要对为父讲?”阮知县安顿了姨娘,问清晓。
清晓未语泪先流。她紧咬着唇,大唤一声“父亲”,便放声哭了起来。
言氏见此赶紧上前哄劝,阮知县也被她哭得心下难安,焦心道:“若是有何委屈,便和父亲讲,莫要哭了。”
清晓含泪隐忍,蓦地喊道:“父亲,母亲,是巧笙害了我!”
在场人皆惊,言氏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阮知县喝声,把巧笙又从前院带来了。
巧笙一进门,清晓即刻指着她哭道:“我被绑走,就是被她出卖的。”
巧笙懵了,这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小姐,不是我啊……”
“不是你会是谁?那绑匪分明道,是一个自称阮府丫鬟的人指出我身份,他们才确定拿我的。若不是你,待马车来了,我何以被抓。你还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
清晓看了林岫一眼,他拿出了那块并蒂莲玉佩。
“这玉佩你怎么解释,别告诉你不认得,这分明是我的玉佩!那绑匪道,这块玉就是从泄露我身份的丫头身上夺来的。能接触这玉的除了我便是你。若不是你带在身上,怎会被绑匪抢去。你不仅出卖我,竟还偷我的玉佩,你可知它对我有多重要!”
巧笙怎会不知。曾经小姐喜欢这玉把它当宝贝藏在妆奁里。她怎敢动。
“我没拿,真的没拿……”巧笙彻底糊涂了,真是百口莫辩。“不是我,我怎么会出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