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了一会,不分上下,还是云岳山人率先摆了摆手:“哎哟哎哟,都快成亲了还这么大的火气,孩子生出来要是像你不得闹翻了天!”
易昭烊哪能让自己的媳妇儿挨说,他幽幽地道:“又不让你养孩子,管那么多呢。”
云岳山人呸了一声:“没良心的,我帮你把最后的隐患给解决了,你就是这种态度?”
易昭烊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解决了这个问题,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易昭烊一字一顿地说道:“父皇。”
云岳山人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随后又笑嘻嘻道:“你看,爹都叫了,我还是得帮你养孩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宋拓把脸凑了过去,一脸欠抽的样子。
易昭烊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寻,心中只是有了一种猜测,在傅思敏的事件之后,他的怀疑更甚,直到他见到了云岳山人之后,一切豁然开朗。
云岳山人,就是宋拓。
沈之瑶伸出手,想要打云岳山人的脸:“哎哟我的天,你居然就是先帝,怎么弄成了这般老态?不是我说你,以后有事直接说好吗,你到处留小纸条,跑断腿的人是我!”
沈之瑶在见到沈家老宅那方棋局就想到了云岳山人就是宋拓。
那盘起,是曾经自己掀了的残章。
她笑了笑:“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他。”
易昭烊则是问道:“如何,要不要去见宋明熙?”
云岳山人摇了摇头:“不了,知道你们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天高地远,山水之大,我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定然是不会在此久留的。”
因有宋明熙,云岳已退出历史,只存在于史书。
“哦,那我们成婚你还来吗?”易昭烊顺口问了一句:“当然,银子到了人不用到也没关系。”
云岳山人狠狠地呸了易昭烊一口。
“看你们俩都是一个德行,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你啊!”
易昭烊和沈之瑶同时开口,三个人对视一眼,齐齐地笑了。
……
这一年墨玄发生了两件大事。
先是元雀西凉投降,墨玄一统三国,宋明熙改国号为笙,史称明惠帝。
二是先帝遗失在外面的皇子终于找回,易昭烊从尚书令一跃变成了王爷,改姓为宋,单名一个煦。
从易家不受宠的庶子,变成沈家抢回去的小相公,再从中书令到王爷,易昭烊的名字留在墨玄的历史上经久不散,成为了史官们常常说起的传奇。
要说可惜,也唯有宋诩的名字,淹没在历史里,谁都不会记起。
煦王娶妻那日,惊动了整个凤陵。
易昭烊骑着小白,身穿红色衣袍,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曾经生活过的骠骑大将军府。
沈之瑶身着红色嫁衣,被喜娘搭着手走出了屋子,沈毓宁背着沈之瑶上了花轿,别扭地和易昭烊说道:“你要是对她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薄荷已嫁入沈家,盘着妇人头,挽着洛初雁,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小姑娘很委屈啊,本来以为嫁入沈家就可以看见沈之瑶一辈子了,可易昭烊怎么就变成了煦王?
苏薄荷狠狠地瞪了易昭烊一眼。
易昭烊全当没看见,他对着沈逸苍说了一句放心,带着他的姑娘游走在每个大街小巷。
喜糖和铜板不要钱似的洒在地上,百姓们欢呼雀跃。
沈之瑶手里抱着个苹果,生性好热闹的她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外面的场景,却被走在一旁的喜娘狠狠地按了回去。
人群之中,有一位蒙着面的姑娘,含着泪,望着轿子离开的方向,默默地道了一句恭喜。
转身,不见。
煦王府上摆了宴,宋明熙亲自到场主持,让朝中的臣子们再一次确定了这位煦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同凡响,面对易昭烊的时候,脸上的恭喜也真切了几分。
也因着宋明熙的面子,易昭烊没有被灌多少酒,才喝了两杯,就扶着头滚进了新房。
也不理会旁人骂他心急。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沈之瑶,又想起了现在这姑娘是他明媒正娶娶回家的,挺直了身板,来到了沈之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