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殿内,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易昭烊的鼻尖,他朝着上位深深一拜:“草民易昭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怠:“把头抬起来。”
易昭烊把头抬起,眼睛盯着地面表示尊敬。
姜元蕙看着易昭烊的脸,半晌没有说话。
女帝许久才反应过来:“起吧。”
易昭烊身形一晃,差点没站起来。
女帝也不责怪,道:“你长得很像朕的一个故人,让朕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一时失了神让你多跪了一会,你可怪朕。”
易昭烊岂敢说怪,连忙道:“草民不敢,能和皇上故人相似,是草民的荣幸。”
女帝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像是从没提过这个话题,道:“我听说,你在教之瑶女红,可有什么进展。”
提起沈之瑶易昭烊就想打人,不过此时,他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回皇上,沈姑娘聪明伶俐,只是不太喜欢女红罢了。”
“怕是闹的根本收不住吧。”女帝失笑:“她什么样子我清楚,只是辛苦你了,以后之瑶的女红就交给你了,她若是不服,你尽管来告诉我。”
嗯?这是什么情况?
女帝继续道:“易昭烊为云岳弟子,品德甚佳,深得朕心,故特封为朝廷客卿,从即日起为大将军府上夫子,负责教导沈家嫡女。”
易昭烊有点懵,他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就品德甚佳了?这帽子也扣的太大了吧!
易昭烊揣摩女帝的心思,一时忘了谢恩,喜公公适时的咳嗽了一下,易昭烊这才反应过来,再度跪下:“草民领旨谢恩。”
“退下吧。”女帝没有再多说,挥了挥手。
易昭烊退出明武殿,摸了摸自己的脸,塞给喜公公一个荷包:“公公可知,昭烊长得像哪位故人?”
他没有说是谁,指了指明武殿。
喜公公推过荷包:“易三公子,这事儿奴才不知,宫廷内院,三公子慎言。”
又是不能说的皇家秘史啊。
易昭烊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又把荷包悄悄推给喜公公:“是昭烊鲁莽,这点银子不成敬意,算是昭烊赔罪了。”
喜公公这才收下荷包,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小声对着易昭烊道:“沈姑娘最怕生姜,连闻着味儿都受不了。”
喜公公这是在投桃报李,宫中的人不会无功受禄,有些问题回答不了,换一个可以回答的,也不算白白收了银两。
易昭烊了然:“多谢公公了。”
明武殿内的女帝闭上了眼睛,多年前那人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帮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已经累了...
春和宫是墨玄皇宫中布置的最好的一座宫殿之一,无论是什么季节,都可以在春和宫的宫院内看到开放的花朵,三月的春和宫,白玉兰、贴梗海棠、西府海棠、紫玉兰、山茶花、迎春花、连翘、桃花等花朵开的正好,二三女子结伴前去,欢声笑语伴着花香,在春和宫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宴会开始之前,各家小姐少爷都可以随意在春和宫内走动,女子之间的话题无外乎是胭脂水粉,男子之间则是在讨论诗书学问,夫人们互相夸赞着对方的儿女,顺便为自己的子女挑选合适的对象。
易昭烊走到春和宫的时候,沈之瑶正躲在桃花树上喝酒,月薇公主在树下跺着脚,她穿着繁琐的宫装,人根本就翻不上去树:“卑鄙小人,快给我下来!”
沈之瑶不为所动,晃了晃手中的桃花酿:”你倒是上来和我一起喝啊。“
宋乐筠啐了她一口:“我要是能上去还用你下来!你就是想一个人偷偷喝酒才跑到树上,别以为我不知道!”
“是又如何!”沈之瑶又抿了一口小酒,宫中的佳酿比外面的好喝太多,宋乐筠那个小丫头能天天喝,她又不能,这会儿和她抢酒做什么!
“你!”宋乐筠更加不开心,每次她想和沈之瑶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个酒坛子每次都自己抱着好酒到树上喝,她又不会少她的!
她作势要爬树,吓得旁边的小丫头连连抱住宋乐筠,挣扎间看到了在一旁想要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易昭烊。
宋乐筠将衣服整理整齐,高声道:“你就是那个云什么山的徒弟?”
她早就听说过,沈之瑶最近和一个非常娘的小公子走的很近,刚才她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这会儿自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