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源一看到小竹笋这样立刻开心得不行，只当小竹笋聪慧听得懂他说的话，满足得抱着小竹笋唠叨着，就连被旱魃连玉儿祸害掉的一堆草药，那愤怒的心情都被治愈了。
“师傅，我师兄人呢!”颜向暖看着师傅和师叔对着小竹笋各种逗，各种宠溺的哄，想到师兄平时也对小竹笋疼爱有加，今日却没有看到师兄的踪迹，遂疑惑发问。
“你师兄上山了。”回答颜向暖的是杨清。
“上山?”颜向暖有些疑惑：“师叔，你是说我师兄去旁边的山上了?”颜向暖有些意外的开口。
“嗯。”杨清点头。
颜向暖顿时有些心理不是滋味，她没有想到师兄竟然去旁边的山上了，但师兄去山上做什么，毒誓和承诺已经发了，颜向暖只能去实践，即使是师兄，怕是也无法改变那一切，去了怕是也只会增加心理负担，颜向暖并不希望师兄心里有负担，不过师兄既然知道她为了救他，不惜担下这样一个因果业障，他多少也会有些难受。
“那师傅，我出去看看师兄。”
“去吧!去吧!”章源很是随意的挥挥手，对于章源来说，此刻的他怀中抱着小竹笋，对两个徒弟，他本能的就抛掷一边，人都说喜新厌旧，章源怀抱着小徒孙，哪里还会在意颜向暖这个徒弟。
颜向暖对此也不恼，她径自从堂屋离开，把小竹笋交给师傅和师叔倒也放心，虽然这两个老人没有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可小竹笋也好带，她相信，自己立刻一会儿并不会怎么样。
颜向暖想着步履很轻松的上山，这会儿时间已经是年后，三四月份的帝都还是挺冷的，但相较于之前的寒冷，现在已经一天一天开始回温，颜向暖踩在山间小道上，感受着四周围花草树木的气息，那种朝气蓬勃，春天一切复苏的生命力很是浓厚，舒服得让人惊叹。
颜向暖一边享受一边上山，并没有走很远就遇到了下山的师兄，师兄穿着白色的宽松衣服，坦荡的往下走，看到颜向暖时，神情楞了楞。
“师兄怎么突然上山来了。”颜向暖笑问。
“我来走走，你怎么上来了?”玄墨接话。
“我来寻你，走吧!我们一起下山，我今天可是等着师兄你给我下厨呢!”玄墨虽然喜欢沉默寡言，但厨艺却很好，颜向暖已经有些日子没吃到师兄做的饭菜了，对于实践诺言的事情，颜向暖觉得没什么好提的，便换上轻松的口吻和话题。
这世界，不管你是不是没话聊，就算你是话题终结者，你谈论吃食总是没有错的。
师兄玄墨又一直待她很好，这一点，颜向暖一直铭记于心，也因此颜向暖觉得，自己偶尔的付出也是理所当然，她并不希望师兄因此而有沉重负担。
“好。”玄墨满口答应着。
师兄妹两人便踏着轻松的步伐下山，颜向暖原以为师兄应该不会提及誓言的事情，但师兄却还是开口了。
第一千两百四十七章 值得
“为了救我不惜发毒誓，倘若有个不测，你将受到天道的惩罚，值得吗?”玄墨在知道的时候，内心是感慨的。
虽然可能他对颜向暖的感情没有回报，但他却是自己愿意的，爱一个人，牺牲有时候都是开心的，可他没有想到颜向暖也能做到如此，这个傻丫头，太傻了。
“值得。”颜向暖口吻坚定。
“……”玄墨喉咙口滚动一下，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不值得。”玄墨给予一句话的回答。
他哪里值得她牺牲这么多。
“不，师兄你值得。”颜向暖驳回了师兄的问话。
玄墨心情变得很是复杂，喉咙口都是苦涩。
“师兄，你也曾几次因为我而陷入危险境地，那师兄可曾后悔过，可觉得不值得?”颜向暖侧着脑袋，笑问玄墨。
玄墨将视线望向前方，他思考着颜向暖的问话，他一次一次的出手相助，甚至不惜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他后悔过吗?不，他不后悔!
“不。”
“所以师兄，你不曾后悔，那我为你背负这五十年的枷锁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虽然这五十年的枷锁就像是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随时会斩下且锋利无比，可即使付出如此代价，但只要师兄玄墨能醒过来，那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