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声线温柔,有些耳熟,林沅愣了下,出于职业本能,她对识人颇为在行,立即就记起那夜的酒宴,她将姜以湛踹进泳池后,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梨花带雨的模样。
在公司也听过不少八卦,听说这个女孩子是程特助的妹妹,深得姜家老爷子心意,俨然作为未来孙媳妇儿培养。
林沅飘飞的神志瞬间回笼,双手抵在姜以湛胸口处,推搡着,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以湛正在兴头上,捉住她的手腕,死死扣住,压制得她动弹不得,棕红色的木门因此也免不了发出响动。
程未然微微一怔,就听见女人难以抑制地低.喘,似乎还嗔怒地说了一句:“姜小白,放手啊……”
接着,又没了动静。
程未然面上一僵,双手紧握成拳,修剪整洁刻画着蔷薇花的指甲,狠狠地陷入手心。尖锐的疼痛令她心神稍稳,她深呼吸一口气,佯作淡定,伸手又叩了叩门。
“以湛,关于姜爷爷的病情,我想跟你聊聊,你在吗?”
姜以湛烦躁透了,几日没睡好,又没能见到林沅,这会儿好不容易抱到她,偏偏总有人不识趣。
只是,老爷子的病情确实一直让他不能放心,这些年一直是程未然负责老爷子的身体,没人比她更为了解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姜以湛只好压制□□,双手牢牢扣着林沅的细腰,下巴抵在林沅的肩膀上,剧烈喘息着,黑漆漆的眼底还氤氲着两团云雾。
他亲了亲林沅小巧的耳垂,低笑道:“这次就先放过你。”
林沅衣衫半褪,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气力全无。
……
姜以湛冲了个凉水澡,败去无处消弭的火气,出了浴室,也不避着林沅,拉开衣柜拿了件黑色短T,随手就将纯白浴巾扯下,打算换衣服。
林沅忙别过芳颊,低垂眼眸,坐在床头不吱声,姜以湛套上短T,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瞧她正低头系着领口上的飘带。
他轻笑一声,走过去,俯身捉着她的小手,薄唇逐一吻过她葱白的十指,林沅只觉得指尖的酥麻感迅速窜上心房,忙不迭地抽回十指。
男人也没阻止,白皙修长的手指搁在她的飘带上,不紧不慢地帮她系着。
裸色的飘带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跳跃,林沅微微一怔,抬头望着他。
男人的表情认真而专注,刚才一直没仔细瞧他,现下一瞧,才发现他眼底清晰可辨的青痕,想来这几日都不得安稳。
林沅有些心疼,抚摸着他的青痕,轻声问:“是不是很累?”
在她面前从来不会伪装,他如实回答:“嗯,有点。”
“董事长的病情很不乐观吗?”
小手向上,抚上他微蹙的眉头。
姜以湛已经系好了飘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沅观察了他一会儿,将额头抵在他胸口,双手环在他腰间,像是安慰,又像是支撑。
她柔声问:“姜小白,你在害怕吗?”
姜以湛把玩着她的长发,涩声道:“嗯。”
“你要是想哭的话,我可以装作没看见,嗯?”
林沅打趣道:“反正你在我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姜以湛哑然失笑,眼眶却有些湿润,他若无其事地眨眨眼,见林沅想要抬头,他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压在胸口,哑着嗓子说:“林沅,别抬头。”
傲娇的姜小白,感性的姜小白,让林沅有种穿越的错觉。
是了,姜小白此人,原本就是朵单纯的小白花,即便自己遍体鳞伤,心里惦念的永远都是亲近之人。
林沅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再次响起,姜以湛整理好情绪,捏着林沅的下巴,低头咬在她被怜爱的红唇上,低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嗯?”
……
即便提前出了门,高架上依旧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许是在她身边很安心,姜以湛上了车就睡着了,早上因为跟程未然聊姜夔的病情,耽搁了,加上他也着实没什么胃口,只喝了被牛奶,就出了门。
林沅伸手揉了揉他的乌发,男人睡意正浓,丝毫未觉,入秋后,早晚温差大,林沅怕他着凉,示意薛恒调高温度,又拿了条薄毯给他盖好。
行至中兴路时,车流越聚越多,林沅正在跟程凌风联系,告知他四十分钟后,在竞拍大厅门口集合,一直行驶得很平稳的车子,蓦地遭到一阵剧烈的撞击,薛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能地朝左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撞上另一辆行驶中的汽车,安全气囊霎时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