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蓝咽下嘴里的东西,挺直脊背少有的正经样子,仿佛事先知道了慕栗想要问什么一样:“问吧。”
慕栗眼中含笑,还带着些害羞,支吾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你说咱俩这样,像不像是在谈恋爱?”
“我们不是在恋爱中了吗?!”钟蓝听她问完也笑了:“从昨晚开始。”
原本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句调戏,结果被对方认认真真毫不敷衍回答后,慕栗抱着粥碗咯咯咯的开始笑,钟蓝看她笑也开始跟着笑。
慕栗问他:“你笑什么?”
“那你笑什么?”钟蓝不答反问。
“我笑……”刚开口,又止不住笑出了声,“我笑你这个好白菜终于成功被我这头猪给拱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但我觉得我的这个形容非常贴切。”慕栗笑声减小,问钟蓝:“那你呢?你笑什么?”
“我笑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太傻了。”
“……”
吃了晚饭又盯着钟蓝吃完药,慕栗坐在床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又拿起体温计给钟蓝量体温。比之前一次量的高了两度,她皱着眉头紧绷着一张脸,心里开始猜想买的感冒药没有根本没用。
“才吃了药,药效起作用还得一段时间。”钟蓝探过身去,看到体温计上的温度,再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都说关心则乱,这句话现在用在慕栗的身上没有掺一点水分。
慕栗这才抬头,一拍脑袋,“我光想着你早点退烧,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钟蓝心说傻孩子,量了体温后主动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我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和我这个生病的人在一个房间,该传染给你了。”
“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慕栗把桌上的快餐盒收拾好准备等会儿出去带走,临出去前还贴心的把窗帘拉上:“睡吧。”
钟蓝听话闭上眼睛,听到关门的声后才又重新睁开眼睛,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手机的通知栏上标记了一封未读的短信,接收时间是早上六点,发件人处没有备注姓名,但这个号码钟蓝早已熟记于心。
上面只有一句话,“钟蓝,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覃闻杰去世后的几年里面,钟蓝一直感觉他活在别人的监视里面,这种只要出了这个房子随时随地都被人监视的感觉非常强烈,在他稍微做了不符合这个身份的事情后,就会收到这个号码发来的短信。也成为他很少出去的一个理由之一。
钟蓝消失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马上就有短信过来询问。
他没点开,直接选择了删除,也顺手把手机里面仅剩的唯一一条他的母亲发给他,让他回家过年的短信也删了。
卧室的门被不轻不重的踹开,钟蓝急忙把手机放回原位,才盖好被子就见慕栗抱着枕头和被子进来了。
“你……”钟蓝刚张嘴,被慕栗打断。
“你别管我,你睡你的。”她下巴垫在枕头上防止被子上的枕头掉下去,一勾脚把门带上急走两步到床尾,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脸上愠怒:“你怎么还没睡?”
钟蓝随便编了个理由:“下午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慕栗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八点不到,他下午又睡了那么久,这个时间确实睡不着:“那要不我们聊天,或者我们一起看综艺,你看困了就关掉。”
“都可以。”钟蓝说,目光追随着在地上走来走去的慕栗,看她把枕头扔在地上时坐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要在地下睡?”
“不然呢?”慕栗问:“睡在这里照顾你这个病号方便,我要是回房间睡,来来回回折腾更麻烦。”
“我真没事,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钟蓝起身下地,把她的枕头捡起来:“给你两个选择,睡在床上或者回你自己房间睡。”
慕栗立刻投降,“好啦好啦我睡床上。”从钟蓝怀里扯过自己的枕头,把他强推回床上:“就你现在这个病号的样子还让我做选择题?也不怕我家暴你一顿。”
钟蓝:“家暴犯法。”
慕栗把枕头放在另一侧,又铺好被子。听到他这么说,笑着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说打是情骂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