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钟先生?”几个人一听钟蓝的名字,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钟先生?覃老先生唯一的徒弟?”
钟蓝点头,没多说。
慕栗抬头看他,在他看过来时,递上一杯花茶水,走到不远处的椅子旁坐下。
“我们几个是她的孙子和外孙子。”里面最年长的男人喝了口茶水,开了口:”就像钟先生之前说的一样,她确实不是之前的她了。”
“老太太是在睡觉中去世的,也没遭啥罪。按咱这边的习俗来说,九十岁是喜丧了。第三天出殡,期间也没出啥情况。但是到山上,准备下葬的时候,里面传来敲击声音,我和兄弟几个一合计就开棺了。之前也有老人假死的新闻,我们也没多想,心想老太太没死当然是好事,就把人带回去了。刚开始确实挺正常的,老太太以前也习惯一个人住,我们也就去送个一日三餐。第三天晚上,我媳妇儿给她送晚饭去,发现她没在房间。我俩在房间里等了到凌晨也没见回来。”
“我和媳妇儿都上班,之前找了保姆照顾,怕老太太老了被保姆虐待,就装了监控。出了这事后就把监控打开了。早上过来,老太太跟没事人一样躺在炕上。我和媳妇儿一看监控,老太太是凌晨四点回来的,还是爬窗户回来的。一米多高的窗台,大小伙子还得助跑,不知道她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咋上去的,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晚上,我媳妇看了眼监控,说老太太又消失了,我就叫上附近住的亲戚过来,一直到快天亮,一夜未归的老太太又从窗户跳进来了。”
“我们十几个人冲进去把灯打开,就……就看到老太太浑身是血,嘴里还叼着一只鸡,活鸡。再掀开被子,里面满是鸡血和三只已经死了的母鸡。”
男人表情痛苦,说完后抹了把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老太太?!”
“大哥。”另一个男人按住他的肩膀,抬头看钟蓝:“钟先生,既然您是覃老先生的弟子,就一定知道该怎么解决!您说个价钱,多少钱都好说。”
慕栗转头看他,见对方不说话,心里也猜出了大概。钟蓝这人有捉鬼驱邪的本领,但他对外只愿意当个算命先生。
“既然您认识我师父,一定知道在这方面我们收费一向很贵。”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口:“多少钱都没问题。”
接着,那位被叫大哥的人,又开口问钟蓝:“钟先生,那现在您看,我们家老太太该怎么办?”
钟蓝:“先抬回去吧,让家里人把寿衣和棺材都准备好,再留个联系方式,过去前我会提前通知。”
“我姓汲,叫汲擎海。”男人递过去名片:“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钟先生来之前,通知我就行。”
把人送走,慕栗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接这个?”
钟蓝沉默了一会儿,脸上表情沉重的让慕栗以为他是因为缺钱。
“因为有一些必须要知道的事情。”他含糊其辞的说完,拿过桌上的花往出走。
“喂,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慕栗追上去,问他。
“没什么意思。”钟蓝说。
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快到五点了,周内下午没什么客人,慕栗斜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想钟蓝为什么会答应,以及,他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上午到底去了哪里?!
一天之间,关于他身上的谜团又变多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元宵节走在猜灯谜路上的游客,顺着接踵而至的灯谜走向街道深处。
—— ——
晚上,慕栗正在厨房煮面,客厅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赶紧关火跑过去,一看来电居然是钟蓝:“喂,怎么了?”伸手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把音量调小。
“没在家?”
“在呢。”
“那我敲门怎么不开?”
“啊?你敲门了?”慕栗反问,“我电视声音开的有些大,没听到。”边说边往门口走,打开门钟蓝靠墙站着:“快进来。”
钟蓝挂断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闻到了饭香味:“不是说要出去吃?”
“懒得动。”慕栗问他:“你吃了吗?我在煮面,没吃的话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