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蓝放下筷子,抬头问她:“如果,我真的利用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会死吗?”
“不会。”
“会被骗钱骗色骗感情吗?”
“不会。”
“我的朋友们会被牵连、遭殃吗?”
“不会。”
慕栗转着眼珠想了半天,“那你到底利用我什么了?!”
钟蓝提醒:“我说了,只是假设。如果我真的做了,你会怎么办?会恨我吗?或者从这个房子里面搬走。”
见他严肃认真,并且非要追着问出答案的样子,慕栗咬着筷子歪着头非常郑重的思考了答案:“如果你假设的利用里,不会涉及到我上面问的几个问题,我觉得我会骂你或者打你一顿,然后原谅你。我这个人呢除了在乎钱之外,最在乎两种情,一种是友情、一种是爱情。前者是我要一辈子陪着的朋友,后者是要陪我一辈子的爱人,他们是底线,只要不碰我的底线,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说完,对着钟蓝微微挑眉,却发现对方看着她时眼中复杂的情绪:“怎么了?”慕栗问他:“我说的你不满意吗?”
钟蓝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烧麦丢在慕栗的碗里:“没心没肺。”
第十七章
客厅响起铃铛声,钟蓝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时钟,钟表指向凌晨一点。他伸手,把泡着柳叶水的碗拿到眼前,并拢食指和中指蘸了些水,而后闭上眼睛抹在眼皮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停下后,睁开眼睛。
客厅的铃铛声越来越急促,他拿上驱邪鞭走了出去。
客厅阳台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呼啸剐人的冷风吹进来,钟蓝只穿了一个单件的长褂,从书房出来的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温度,向前走了两步,冷风吹起窗帘,他微微眯眼,隐约能看到阳台窗前站着的鬼魂的大概轮廓。
这种开天眼的方式他只在小时候跟着小叔试过一次,长大后还是第一次用,不知道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钟蓝看过汲老太太的肉体,现在看个大概轮廓,也能认出来。
对面的鬼魂一闪身,奔着慕栗的房间冲去。钟蓝快速跑到慕栗房门前,挥手甩过驱邪鞭,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汲老太太摔在沙发脚处。
鞭子抽到之处冒着烟,她支着双手还要起来,钟蓝立刻亮出驱邪鞭。她吃过了苦头也知道抽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又退了回去。
而此刻,钟蓝的柳叶水开始发挥作用,汲老太太不再是朦胧的轮廓,逐渐开始清晰起来。她穿着一身装老衣裳,惨白无血色的一张脸,面容凶狠,眼睛狠狠的盯着钟蓝身后的门。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早几天前请小叔写好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结束后贴在汲老太太的身上。
如果按照人正常死亡来推算,此时汲老太太应该正去往阎王殿领审判的路上,但因为被动物串了气,她未能及时离体的魂魄被吞了一部分,此时人是混沌状态,只能按照本能行动,没有意识。
黄符化成灰洒在汲老太太的身上,钟蓝退回到慕栗门前,静等她恢复清醒。
没过多久,地上的汲老太太抬起头来:“您是……覃先生?”
“不是,”钟蓝本来就没有打算对她动手,碰巧遇到汲家这个事情,就想借这件事搞清楚一些事情。他收起驱邪鞭,“抱歉,用这种方式请您来,是因为我需要借助您,了解清楚一些事情。”
汲老太太站起来:“您和覃先生年轻时有七分相似,这一身穿在身上,我还真有些分不清。”
钟蓝引着汲老太太走向沙发,坐下问道:“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了,您知道您为什么过来这里,为什么要攻击那个房间里的人吗?”
汲老太太指着慕栗房间的方向,“里面住着人?我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人。”
钟蓝脸色凝重起来,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汲老太太没回答钟蓝的问话,继续问:“那个房间里面真的是人吗?真的有人吗?”
她的话问的钟蓝都开始不确定了,站起身来急忙走向慕栗的房间,又在半路停下脚步走回来,重回镇定:“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来这里?!刚刚您是要攻击她吧?如果我不拦住的话,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