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在哭,分明就是个狗,还是傍晚他和慕栗看到的大黄狗。
大黄狗头顶着绿色军大衣站立起来,学人样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两只前爪一只捂在眼睛上装哭,另一只勾着军大衣的边角防止它掉下去。哭声还在继续,它越走越近,声音就越来越清楚。
在它走到钟蓝视线前方时,钟蓝看准时机突然出手,直接把手里的棒子甩了出去,正中大黄狗的背部。
它嗷的惨叫一声,也不哭了,直接放下爪子,甩下身上的军大衣跑了。
屋里,慕栗听到狗叫声忍不住拉开窗帘,就看到一只大狗跑了过去,然后钟蓝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一看是解决了,赶紧出去迎接。
“到底是什么东西?”慕栗开门,钟蓝正好到门口。
“一只大黄狗,”钟蓝说:“就是咱们傍晚过来时看到的那只。”
“大黄狗?”汲擎海跟在慕栗身后,也听到钟蓝的话了,微微皱眉,沉思了几秒开口:“谢谢钟先生了,既然只是一只狗在作妖,那就不麻烦先生了,我和家里的兄弟会处理。”
钟蓝抬眼看他,眉毛微挑,沉默了十几秒开口:“慕栗,走吧。”
“哦好。”慕栗答应,跟在钟蓝身后出去了。
“我送您。”汲擎海也跟着出了门。
钟蓝停下脚步,拦住他:“汲先生留步吧,既然您说后面的事情自己能解决,那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至于尾款,这两天我会核算好金额告诉您。”
“好好好,”汲擎海连连点头,讨好的笑着:“辛苦先生了,这几天来来回回的往这边跑,您按正常价格算就行,今天不好意思让您跑过来两趟,您按两天的钱算。”
钟蓝没再说什么,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带着慕栗出了汲擎海家的大门。
慕栗跟在钟蓝身边,夜风吹过来冻的她一哆嗦,赶紧躲到钟蓝身后避避风:“我怎么有一种被人赶出来的感觉?你呢?你有吗?”
“没有。”钟蓝走在前面,为了迁就慕栗,脚步放慢了不少。
“他这一会儿需要咱们,一会儿不需要咱们,我总觉得跟这个狗有关系。”说完,又问钟蓝:“刚刚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变成狗了?”
“是个成了精的狗,还是汲家的狗。”钟蓝侧身,把人薅过身边:“没风了,看着路好好走。”
“成精了啊!”她砸吧砸吧嘴,“不是说在东北只有狐黄白柳灰五仙最容易成精嘛,怎么狗也容易?”又想了想,补一句:“那狗成精需要修炼多少年?我看好多狗的寿命也就十几年。也没有活百十来年的啊!”
“我说的是成精,又不是成仙,你要区分开二者的区别。”钟蓝说:“民间纯色的猫和狗都很容易成精,有的动物成了精会祸害人、折腾人,有的会帮助人。总之,也和人一样,分好人和坏人。”
“那……这个大黄狗是属于祸害人、折腾人类的吗?”
“不知道。”钟蓝吸了口气,天气太冷,他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跟旁边的人说道:“怪冷的,快回去吧。”
慕栗抬头看他,月亮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因为怕冷,裹紧大衣缩着脖子的样子。这样的钟蓝似乎更真实了一些。
从初夏到严冬,两个人不知不觉生活了半年,也是这半年,她看到了钟蓝无形中的转变。
最开始那个挑剔的、整日面无表情、也没有情绪起伏的人,逐渐的在她面前鲜活起来,开始有血有肉有情绪起伏。
“看什么看?”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他侧头回视,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再看就要收费了。”
慕栗把他的手扒下来,玩笑着问他:“那多少钱一小时?我看看我的存款能支撑多久!”
“我是按秒收费的。”
“那还是算了,”她笑着说:“我的血汗钱不能被你白白赚去。”
玩笑两句后,实在是太冷了,两个人加紧脚步往回走。
—— ——
自从冬天到了,钟蓝整日足不出户,往常时间还会出去摆个摊,天一冷这个偶尔放风的活动也取消了。
慕栗提着菜回来,看钟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她侧头看了一眼,只认识日本演员小栗旬。